兄弟二人刚刚说完话,两名衙役就进了门。
“两位官差,请进。我是泰来酒楼的掌柜叫王家。”王家连忙迎上前去,给两位捕头作辑打招呼。
“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衙役身材魁梧,威严地问道。
“马捕头,这家酒楼饭菜里有苍蝇,分明是欺诈客人。”周二狗一见衙役进了门,连忙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姓马的捕头名叫马义,是县衙刑房快班班头,自然是主簿周至安排的心腹。一听周二狗的话,马义用手一指王家骂道:“你们这些黑了心的商家,饭菜是入口的食物,怎能有苍蝇?分明是欺诈平民,按律要杖十,罚银五两!”
王家一听这话,脸立即就白了,本来就心虚,被马义一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马捕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不能凭别人一句话就定人罪吧?”王兴见王家如此不顶用,只好排众而出,冲马义一拱手说道。
“王公子,你也在啊?你说的对,定罪要有凭据。周二狗,你说的话有证据吗?”
马义认识王兴,去年县试的时候,县令吴牲亲自点的案首,马义能不认识?对这个文才出众的读书人,虽还没有功名,但前途无量是可以肯定的,他可不敢轻易得罪。
“当然有证据。马捕头,你看!”周二狗把手拿开,一指盘子。
马义看去,只有残汤剩菜,哪有苍蝇在内?
周二狗一见,脸就白了,为了栽赃陷害,自己和周二癞子特意找了一大个的绿头苍蝇,刚才还在盘子里,现在怎么没有了?飞了?不可能,早就打死了放到兜里带来的。自己一直用手捂着盘子,王家和那几个小伙计并没有可能把苍蝇偷走,那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周二狗和周二癞子知道事办砸了,两人都精明得很,对视一眼就想开溜。
“慢着!二位,平白污人清白,就这样走了吗?咱们都是乡邻,你们也有家有业,能跑到哪里去?不说别的,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两位捕头也不会轻易让你们离开。是不是,马捕头?”王兴一伸手,拦住二周的去路,王家和周十七也反应过来,堵住了门口。
马义见此情景,知道这出戏是不好收场了。他眼珠一转,大步上前,给二周每人一反一正两记耳光,骂道:“你们两个泼皮无赖!分明是想白吃白喝,才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把饭钱结了再走!”
二周被马义一提醒,连忙从怀里掏出钱,两人一共凑了约有四五分银的样子,已经足够这顿饭钱了,周二狗点头哈腰地递给王家,说道:“掌柜的,怪我俩贪财忘义,有眼无珠,乡里乡亲的,请饶过我俩这一回。”
王家没有主意,收了钱然后看向王兴。
王兴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心说,你们既然当别人的狗想咬人,就得有被捉住挨揍的觉悟,没咬到人就想开溜,哪有那样的好事?
他冲马义一拱手,说道:“马捕头,按《大明律》,诬告者反坐。既然刚才你说我们酒楼如果欺诈平民,则杖十,罚五两银子,那么他二人是不是得照此办理呢?要不,咱去县衙到县尊大人面前说道说道?”
马义一听这话,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他对二周说道;“走,跟我们回县衙,接受杖刑!”
转过身对王兴道:“王公子,此事就不要惊动县太爷了,请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办理。”
“那就劳烦马捕头了。”王兴一拱手,马义和另外一个捕头押着二周走了。
马义回到县衙,立即找到周至,把事情经过一说,问道:“主簿大人,如今不惩治二周怕是不行了,那王兴如果得知,必然会找县尊说理,那样可就不好了。您说怎么办?”
周至一听,说道:“那就按律办理!这两个废物,这点子事都办不好,死苍蝇还能活过来飞了不成?”
……
周二狗和周二癞子每人挨了十棍,虽然周至早就吩咐内班皂隶手下留情,但也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挨打还好说,但两人哪里能凑出五两银子?说不得,还是去求了里正周全,让周全出了这笔银子方才了事。
这一回,周家算人不成反被人算,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周全和周至对王兴自是怀恨在心,想着再找机会打击“泰来酒楼”,不提。
王兴知道周家吃了暗亏,定不会就此收手,心下暗暗提防,如有机会,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最好让“太湖酒楼”倒闭,周全周至父子倒台,才能永绝后患。
……
“主人,如果咱在县衙有人,这回一定可以揪出周家父子。官场中没人,是一大缺陷啊。”薛义不失时机地进言。
“是,官场无人,想把生意做好,无疑于痴人说梦,这在后世就已经得到了足够证明。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王兴答道。
“主人,看来,你要实现避世的理想,并不容易啊。”薛义说道。
“老薛,你不必劝我。你想啊,现在朝庭党争如此厉害,要是进入官场,就得选边站边,陷入党争,这是我最厌恶的事情。如果想独善其身,就得防备同僚倾压,弄不好还得直面战争,这比对付小官僚危险多了。”王兴说道。
“主人,你说的这些都是在自己不够强大的前提下才能发生的,如果你足够强大,还惧怕这些吗?”
“怎么足够强大?”
“主人,长江以北地区大灾大疫不断,要找尸体借尸还魂简直太容易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