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被侯国盛这一套歪理闹得脑仁疼。
他也不认为侯国盛跟着自己会有什么危险,跟在自己身边,总能护他周全,只是他年龄太小,长途跋涉,他能受得了啊?
算了,带上他吧,实在不行,就打发人再送他回来。
“行了,起来吧,我跟你娘再商量商量。咱可说好了,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可不是在家里,要是犯了军纪,打板子、杀头都是有可能的。”王兴道。
“干爹,你答应了?太好了,干爹,你就放心吧,孩儿跟家丁们一起训练,早就知道军纪的重要性,也从来没有犯过一回军纪,不信你问洪师父?孩儿绝对不会给你丢脸。”侯国盛见王兴态度松动,高兴地跳了起来。
“我可没有答应,还得跟你娘商量呢。”王兴连忙说道。
“你只要答应,我娘不敢说什么。嘻嘻……。”侯国盛嘿嘿笑道。
“你笑什么?臭小子!”王兴板着脸说道。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干爹,孩儿高兴呗。”侯国盛说道。
“好了,下去吧,明天卯中在府门口等我。”王兴道。
“好唻。”侯国盛行了礼,欢快地跑了出去。
王兴见侯国盛走了,冲厅外喊了一声:“来人。”
李瑞从厅外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把玉娘叫来。”
“是”。李瑞答应一声退出厅外,不一会儿,柳玉娘进来了。
“老爷,您叫我?”玉娘笑着问道。
“我说玉娘,你也四十的人了,就这么过一辈子?不再找个老伴了?”王兴问道。
“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见了男人恶心!老爷您别误会,不是见了男人恶心,是一想到跟男人上床就恶心,所以,我是不会结婚了。”柳玉娘说道。
“行,随你的心愿吧。我叫你来还有一桩事,你会不会针线活?”王兴问道。
“针线活?会是会,但会不好。老爷,惠娘会呀,做得挺好的,而且府里的针线都是她领着人做的,尺寸大小都有数,你怎么不找她?”玉娘不解地问。
“我是想让你做几双后世的那种旅游鞋,当然,现在也没有那么高的技术,但那种样子最起码你知道,我想按那种样子,做几双布鞋,走起路来也轻快一些不是。”王兴道。
“老爷,我明白了,这就去做。库里可能还有些皮子,我和惠娘尝试着给你做几双皮鞋,再做双高筒皮靴,东北那地方雪大,冬季穿上又保暖,又可以蹅雪。”玉娘说道。
“嗯,你想得很周到,去吧。”王兴说道。
“是,老爷。”玉娘冲王兴嫣然一笑,扭身走了。
“臭变态!”王兴心里骂了一句。
……
第二天,王兴吃过早饭,穿戴整齐,卯时中刻准时出府,洪林、潘九、侯国盛也都穿戴整齐,牵了四匹马早早等在府门外,王兴接过潘九递过来的缰绳,在上马石上上马,往西校场驰去。
西校场就在西城,是腾骧左卫平时驻扎训练的地方,王兴等赶到时,李忠、洪承畴、蒋华、杜阳还有两名军官已经等在校场门口了。
王兴下马,李忠、洪承畴、蒋华、杜阳先过来见礼,然后那两名军官过来行了个军礼全礼:“下官腾骧左卫指挥使白玉卒,见过副帅!”
“下官腾骧左卫副指挥使高仲光,见过副帅!”
“两位将军,请免礼!”王兴虚抬了一下手,白玉卒和高仲光应声而起。
王兴看去,白玉卒年纪大约四十岁露头,面皮白净,颌下短须,长得很文静,要不是穿着军装,说他是个白面书生更让人信。王兴知道,此人别看很文静的样子,其实武艺不低,是万历二十四年武进士。
而高仲光则三十四五的样子,黑脸膛,长胡须,长得高大威猛,浑身带着一种凶悍之气,与白玉卒形成显明对比。此人武功也是不俗,是万历三十二年武状元。
“副帅,是否请进军营叙话?”白玉卒问道。
“好,请两位将军带路。”王兴点了点头说道。
白玉卒、高仲光连忙头前带路,进了校场。
校场门在东,进了大门,见北面是一排排营房,南面则是一个大校场,能顶得上后世两个足球场大,令王兴感到失望的是,校场上却是杂草丛生,高洼不平,显然是许久都没有操练过了。
白玉卒带领王兴等人进了一间大房子,大约有平时两间屋那么大。
“副帅,昨日卑职就令人将此处拾掇了出来,暂作副帅帅帐,您看还满意吗?”白玉卒说道。
“不错,辛苦白将军了。”王兴环顾了一周,见靠北面是一张大几案,几案上还有一个高桶的盒子,盒子里盛的是令旗,几案后面是一张太师椅,椅背上还铺了一张虎皮,靠东墙有几把椅子,西边还有两张桌子,看来是预备会客的地方,感到很满意,遂点了点头说道。
“卑职不辛苦,副帅满意就好。”白玉卒恭谨地说道。
“那好,诸位请坐。”王兴走到虎皮椅子上坐下,然后令李忠、洪承畴等就坐。
洪林、潘九、侯国盛站到王兴背后,李忠、洪承畴、白玉卒、高仲光、蒋华、杜阳等都拱了拱手,按官位品级坐到东面。
“蒋华,杜阳,你二人从即日起,率锦衣卫拱卫帅帐。”王兴吩咐道。
“喳!”蒋华、杜阳连忙站起,叉手施礼,高声领命。
“白将军、高将军!”王兴唤道。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