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沉吟了一会儿,终是觉得难办,最后把孙得旺叫来,问道:“你爷俩先跟着我到山东,这一路上安全是有所保证的,到茌平后再安置你们,总要把你们安置妥当我再离开,你看这样可好?”
孙得旺跪在地上,激动地说:“能返乡当然最好,公子大仁大德,俺真不知道该说么好了。”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王兴说完,转头对安氏说:“大嫂,麻烦你给他爷俩买身衣服来,好好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启程,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吧。”
“哎,好好,公主真是大善人,我开店这么多年了,像公子这样的好人,真是头一次见。要不是我们过得日子也不好,这房钱、饭钱是绝不能收的。”安氏满口答应,对王兴的善举也是赞不绝口。
……
王兴跟洪林、陈树在店外赏了会儿月,感觉渐渐有些凉了,而且蚊子也多了起来,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王兴进了房,潘九早就把蚊帐给放下来,又熏了香,又打来热水,伺候王兴洗了脚,看看无事,这才打着呵欠退出去,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
王兴没有立即休息,他拿出公文袋,将这两天来的所见所闻,写成折子,放进专门盛奏折的匣子里,封好,准备明天交给蒋华,让他派人送回京里。
做完这些事,刚想上床休息,脑海中就听薛义说道:“主人,且慢!房梁上有人!”
王兴一惊:“梁上有人?看来是早就进来的,这洪林是怎么安排警戒的?莫非是那个自打进了店从未露面的汉子?”
“快,立即通知洪林。”
“已经通知了。”
此时,王兴听到院子里“吱”的一声,知道这是洪林发出了示警信号。
王兴心下稍安,嘟哝了一声:“怎么有些口渴?”,然后慢慢往门口走去,嘴里喊了一句:“小九,倒杯水来!”随即打开房门,就见洪林手执长剑猛地跃了进来,将王兴挡在身后。
王兴见洪林到来,哈哈大笑,说道:“梁上君子,请现身吧。”
“呵呵呵,你这狗官,倒是鸡贼,竟然没喝老子的毒酒!”
就听梁上一阵奸笑过后,跳下一人,王兴定睛一看,正是那书生汪友!
“原来以来你是个富商,原来竟是个狗官,这下好了,老子宰了你,也算为民除害。”汪友手里拿了一柄短刀,一双小眼闪着摄人寒光!
“你就是黄鼬吧?”王兴此时已经明白,所谓的汪友不就是黄鼬的谐音么?
“嘿嘿,此时明白已经晚了。凡见过老子真面目的,可都成了鬼了。”汪友一听王兴叫破了他身份,恶狠狠地道。
“黄鼬,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朝庭命官,难道你不怕抄你九族吗?听我一句劝,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或许能留你一条性命。”王兴说道。
“嘿嘿,狗官,别来这一套,老子早就是孤儿,哪有九族让你抄?再说了,你今天有没有命在还两可呢。”黄鼬满不在乎地说道。
王兴之所以跟他东扯西扯,就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潘九、蒋华、杜阳等人从容包围,像这样的轻功高手,须得堵住他所有的退路才行。
可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见到潘九他们的人影,反倒是陈树、苗思顺、安氏、孙得旺祖孙,还有那个久未露面的矮壮汉子,听到声音走到院子里来,但也是远远看着,不敢近前。
“公子!”英子喊了一声,想跑过来,却是被安氏紧紧抱住,说道:“孩子,别过去,你过去只会帮倒忙。”
孙得旺四下踅摸,找了一个棍子,拿在手里,警惕地注视着场中形势。
“狗官,你是不是还在妄想你的那些狗腿子赶快过来帮忙?告诉你,他们早就睡的跟死猪一样,你就纳命来吧!”黄鼬大喊一声,冲了过来,手中短刀寒光闪闪,照洪林腋下就刺。
洪林的长剑剑花一挽,一下子就罩住了他上半身,黄鼬“咦”了一声,似乎想不到洪林武功如此厉害!
这人不愧号称黄鼬,的确滑溜无比,险之又险地一拧身子,从剑下滑了过来,手中刀并没有改变方向,还是冲洪林腋下刺来。
洪林没防备他这一手,右手长剑去势已尽,此时已来不及收回,只好右脚踢出,以攻代守。
黄鼬如果不撤刀,肯定能刺中洪林,但这一脚却也躲不过,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黄鼬不肯硬拼,只好硬生生刹住身子,滴溜溜原地转了一个圈,卸去自身前冲力道,堪堪躲过洪林那一脚,随即倏地退回房里。
两人过了一招,彼此都感心惊。
黄鼬算是遇上了平生第一劲敌,他看出洪林武功不浅,如果硬拼,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自己的长项是轻功,跟他游斗,一来可以耗费他的劲力,二来看是否能寻找到破绽。
打定主意,黄鼬再不急于进攻,只是倏进倏退,围着洪林的身子游斗。
洪林也看出来了,这人的轻功太好,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自己如果擅动,就会被黄鼬乘隙而入,或者冲出房门,如果让他冲出屋去,一来主人就危险了,二来空间一大,他可以打,也可以逃,选择的余地太大了。
所以他就打定主意,牢牢守在门口,既不进攻,也决不后退半步,潘九他们三个已经着了道了,他盼望着潘金、潘树他们能看到自己发出的信号,尽快赶来支援。
如果他们来了,一来有人保护王兴,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二来四下围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