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周忠天要吹灯安寝,不想那灯火火星一溅,溅到了自己胡子上,胡子登时就着了,然后燃着了头发、被子,
他老婆一见,吓得裸身就跳下床来,围了一块布,打开门大叫:“快来人啊,着火了,着火了!”
听到她的喊声,周启愚率先冲出房来,此时火势已大,根本冲不进去,他把母亲推到自己房里更衣,然后大声呼喊。
不多时,周围邻居纷纷起了床,拿着水盆、水桶赶来救火。
王兴早有准备,听到喊声,连忙拿了水盆,跑了过来,见火势有蔓延之势,王兴说道:“老薛,差不多就行了。”
“是。”薛义答应一声,王兴就见那火势登时缓了,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王兴跟随众人踩着瓦砾来到周忠天的卧室,却见他已经成了一堆枯骨,周启愚一见,立即跪地大哭:“爹呀,您就这样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呀?!”
听到他的哭声,他母亲和他媳妇朱氏以及家里下人,也都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王兴看了朱氏一眼,就见那女人虽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却是难掩俏丽姿色,此时哭得也是花容惨淡。心说,周兄,你父亲死了,你的头巾就不绿了,你该庆幸才是。又想,这sāo_huò不知是哭公爹,还是哭情郎?
……
王兴作为周启愚的同窗加乡邻,自是跑前跑后,不停地安慰他。
“周兄,请节哀。莫要哭坏了身子。你这样,令堂心里更是难受。”周启愚听了王兴的劝,哽咽着止住悲声,来劝慰他的母亲。
王东福作为十甲长之首,里长家出了事,他便是里里主事之人。此时见周启愚已经平静下来,连忙过来说道:“启愚,当务之急是把烧坏的正房清理出来,搭个简易灵棚,否则明日一早被人看到这种景象,不大好看。”
周启愚看了一眼被烧坏的东屋,说道:“东福叔,我心乱如麻,一切就麻烦您作主。谢谢了!”,说完,他冲王东福和众乡邻磕了一个头。
王东福虚扶了他一把,就开始安排人手,收敛尸首的收敛尸首,清理瓦砾的清理瓦砾,安排得倒是头头是道,有条不紊。
“娘,该拿出钱来去买棺木,还有一应丧仪。”周启愚对他母亲说道。
一提到钱,他母亲打了个激灵,说道:“快,先不要清理东屋了,看看银窖里还有多少银子?”
王东福让众乡邻退出东屋,周启愚从母亲手中接过钥匙,拿了一个火把,在炕上找到入口,下到窖里,不一会神色惶急地上来,说道:“娘,一锭银子都没有,窖是空的。”
“啊?不可能,我去看看。”周启愚扶着他母亲下到地窖,不一会儿就听她哭骂声传来:“这个挨千刀的,活该被烧死!那么多银子不知道填了哪个b窟窿了!呜,呜……。”
王兴默默地出门回家,跟母亲说了周家的事,想要一锭银子,帮周启愚度过暂时的难关。郭氏也觉周家可怜,二话不说就给了王兴十两银子。
待回到周家,把银子交到周启愚手上,说道:“周兄,这是十两银子,先拿着,办丧事要紧!”
“贤弟,患难见真情,啥也不说了,愚兄心里记下了。”周启愚非常感动,对王兴深施一礼。
“咱们既是同窗好友,又是和睦乡邻,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要客套了,办事要紧。”王兴扶住周启愚说道。
“王家公子,你真是大好人啊。”朱氏此时插话赞了王兴一句,周启愚和他母亲都连连点头。
“不敢当,不敢当。”王兴连连逊谢。心里却说:“好人?未必,未必啊。”
……
周忠天死了,王兴算是去了一块心病,不但得了柳玉娘一个强助,还得了一千多两银子的不义之财,当然还有一些珠宝手饰,而且大伯王东福顺理成章地当上了里长,这也算是意外之得吧。
柳玉娘的厨艺真是没说的,寻常菜蔬到她手里,都能整治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来,很快就得到了王家人的一致赞扬。自从她到了王家,郭氏再也没进过厨房。
不仅如此,她还把冰水秘制之法传授给了王兴,当王兴把李青端进房里的一盆水制成冰端出来时,王家人更是感到非常惊喜。
李青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不停地问柳玉娘如何得到的秘法,被逼无奈,她编了一套说辞,说那天她跳河后,见到了东海龙王,龙王说她会被恩人所救,就传了此法让她报恩。
不成想,如此荒诞不经的说辞,却让王东禄、郭氏和李青深信不疑,他们觉得,如无鬼神相助,凡人谁能有此神通?王东禄更是严令家人,谁也不许把此事说出去。
这下却正和王兴心意。
……
柳玉娘不仅人长得好,菜做得好,而且还勤快,不多言不多语,很得一家子喜欢。
只是无旁人在时,她独对王兴才会露出自己本来面目,时不时地飞个媚眼,或者来个飞吻,让王兴直起鸡皮疙瘩,心里直骂:“死变态!人妖!”
又过了几日,已经吃到甜头的郭氏,主动找王兴商量:“兴儿,玉娘作菜的本事这么好,放在家里怪可惜的。我看,不如再开个酒楼吧,让她主厨,让你家哥当掌柜的。”
“好啊。我爹同意了?”王兴道
“同意了。”
“那我大伯呢?他不是看不起商人吗?”
“你大伯也同意了。现在交税都是交银子,多赚点银子,就等于把家里的粮食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