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打你手板的王师傅给留下的?”朱由楫问道。
“你还说?”朱由校作势要打他,朱由楫一缩脖,躲了开去。
“是啊,就是王师傅给的。”
“哼,他不过就是咱们皇家的奴才,凭什么要打你?”朱由检一脸的不屑,看得出,他对自己身上流淌的皇家血统,是非常骄傲的。
“老五,不要胡说!王师傅是朝庭臣子,不是咱家的奴才!再说了,当了我们的老师,更应该要尊敬他。天地君亲师的道理你不懂?”朱由校赶紧喝斥他。
“你说的我不懂,反正,咱是龙子凤孙,不是谁都能打的。”朱由检不服气地说道。
“也是,你还是个娃娃,这些事哪里懂的?不管你服不服,皇爷爷赐了王师傅戒尺,你要不听话,也得挨揍。揍了你,你还没处喊冤去。”
“切!我才不傻呢。放心吧,读书我肯定比你俩强,不信就走着瞧!”
“好好好,人小鬼大!不过也算有志气。”朱由校很疼爱两个弟弟,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当然也是宠溺有加。
“老五,我就看不惯你这劲头,好像都不如你聪明似的。吹什么吹啊?”朱由楫一脸不屑地说道。
“三哥,大哥我不敢说,比你我可有把握。”朱由检骄傲地说道。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朱由校问道。
“为什么?他就知道吃,胖得跟猪似的。姨娘说了,胖人脑袋里都是糨糊!”
“哈哈哈,哈哈哈……,老三,老五说的太对了,你就是一盆糨糊!”朱由校被五弟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老五,我捶你!”朱由楫把雪糕吃净了,还没擦手擦嘴,不管不顾地把手上的冰水往朱由检身上一擦,顺势把朱由检按到床上,当真用拳头往他身上捶去。
朱由校和客印月连忙把他二人拉开。
……
兄弟三人的对话,客印月当然全听在耳朵里,但只是心里嘀咕了一句:“李娘娘是怎么教导的?五爷小小年纪可别教歪了!”
转念一想:“不怕,有老爷当他们老师,长歪了也准能正过来,他本事可大得很。”
……
王兴就这样当了三个孩子的老师。
他哪当过老师?前世今生都没有从事过教育行业,好在《四书》、《五经》今生算是烂熟于心,加上前世的见识,又有薛义帮忙,应付三个孩子算是绰绰有余。
他结合后世的教育理念,对这三个孩子实行的是劳逸结合的教育方法,上午读书,下午则以玩为主,寓教于乐。孩子嘛,不能耽误了他们玩。
好在他们都是龙子凤孙,将来不是皇帝就是王爷,什么“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女颜如玉”那一套自是用不着,只须写一手好字,能读懂奏章,能写语句通顺的批语也就行了。
有御赐戒尺在手,自是不怕三个孩子捣蛋,三个孩子问的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他总能给以合理的答案。久而久之,在孩子们心中,他的形象是高大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由此对他产生了浓厚的敬意和深深的依恋之情。
……
这日,三个孩子的功课做完了,朱由楫问王兴:“先生,您拿给我们的雪糕,为什么用棉被裹着反而不化呢?”
他这一问,朱由校和朱由检都瞪大双眼看着王兴,显然,心中也有如此疑问。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它是一个物理问题,要解释清楚这个问题,牵涉到了一个物理术语——热导体。
王兴想了想,斟酌一下用词,反问道:“冬天我们如果用手摸铁块,为什么冰冷无比?”
“因为铁冷。”朱由辑回答道。
“不对。是因为铁是热的良导体。它把我们身上的热量快速地传导出去,所以,我们会觉得冰冷。为什么用手去摸棉被感觉不到冷呢?是因为棉花不是热的良导体,不容易把我们身上的热量传导出去,所以我们感觉不到冷,时间一长,反而感觉很暖和,就是这个道理。”王兴道。
“这个问题是一个物理问题,有点高深,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们能听明白吗?”王兴问道。给一帮没有一点物理知识的孩子讲物理,他可没有信心能讲明白。
朱由校和朱由检都是一脸懵懂,茫然地摇摇头。
朱由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先生,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雪糕遇热才化,之所以在棉被里不化,是不是因为棉被不是热的良导体,外面的热传不进去?”
王兴惊讶道:“太对了!就是这个道理。楫哥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反应敏捷,不错,不错。”
“谢谢先生解惑,谢谢先生夸奖。”朱由楫胖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对于三个学生,王兴最钟爱的不是老大朱由校,也不是老五朱由检,竟是老三朱由楫。
之所以钟爱这孩子,是因为他智商最高,接受能力最强,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最可贵的,是这孩子性子娇憨,待人宽厚,做事既有原则,又不失灵活,不像老大那么一根筋,也不似老五那么敏感多疑。
“只知道朱由校和朱由检后来都当了皇帝,这个朱由楫在历史上好像没留下什么痕迹。不成想,这个没有留下什么印迹的娃娃竟是如此聪明可爱。”王兴想到。
“老三,你真厉害!”朱由校赞道:“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哼!得意什么呀?这个死胖子竟然得了老师两个夸奖。别得意,终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