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荆楚帝国>第五十四章 财政

第一天视朝互相撕逼,第二天视朝风平浪静,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熊荆也记不起是第几天,芈玹怀孕所形成的余波就渐渐渐渐的淡了。

楚秦两国双雄并立,两国的战争是天下的战争,两国的矛盾也是天下的矛盾。赵政大婚已有八年,膝下子嗣没有八个也有五个;熊荆今年才大婚,产下众多子嗣毫无疑问,谁料结果却变成不住寝宫住军帐,不爱王后爱野妻。

市井里间舆论纷纷,但也仅限于市井,尤其是齐魏两国的市井。楚国也就只有鲁宋之地时有议论,但多是私底下议论,王廷私事又岂是庶民能够诽议的?

熊荆不在意、也不重视民间的舆论,他只在乎军队的舆论,大司马府主导的宣传和辟谣集中在军中进行。

芈氏来自秦国不假,但芈氏姓芈,归根结底还是楚人。至于芈戎作为秦将攻伐楚国,斩杀楚人,这就涉及公仇和私怨的区别了。

芈戎食秦王之禄解秦王之忧,率堂堂正正之师伐楚,无可厚非,这是作为臣子本该履行的义务;芈戎如此,白起亦然。白起残忍,白起攻伐鄢郢淹死数十万楚人,可这是战争,换作他人为将照样会在谋士的建议下灌城。依据战争惯例而犯下的罪行是公罪,也是楚人的公仇。公仇当公报,报仇的对象不应该芈戎或者白起,而是整个秦国。

反而像景骅那样的,虽未屠杀数十万楚人,但他食先王之禄却行叛逆之事,此不忠不义;未食秦王之禄却助秦王脱困,此非贼即寇。这才是楚人的私怨,他日楚国灭秦,白氏无罪,赢姓或许可赦,但秦国景氏绝不可赦。芈氏先祖与楚国有公仇,楚军大破秦军攻入咸阳,已报此仇,彼此再无仇恨。

芈女公子乃楚女,大王爱楚女无可厚非。再说大王相识芈女公子在前,而非大婚在后;行夫妻之实是在大婚以前,非在大婚之后。而今大王也未违夫妻之义,与芈女公子相敬如宾。

——军中将率誉士大多识字,故而如此宣传;誉士以下甲士大多一字不识,便不做文绉绉的解释,简单粗暴就说芈女公子是楚女,大王承诺娶她为王后,不料小人作祟、蒙蔽太后……

宣传是一门技术活,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宋玉主持的大楚新闻不断登载隐射文章,挑动民议,军中则一直在辟谣,以求澄清真相。

真若有人执迷不悟,非要以大楚新闻所言为准,卒长、誉士直接拔剑与此人决斗就是了。这种人识字且心思细腻,文人脾气十有八九会拒绝决斗,结果被所有甲士耻笑。

素来奉大楚新闻为圭臬的鲁地师旅,那就没有办法了。熊荆觉得鲁人越来越像饭菜里的苍蝇,他很想将这只苍蝇从楚国这锅羹里剔除出去,但这明显做不到。齐国已岌岌可危,齐国真若亡了,东线就只能靠鲁人防守,把鲁人剔除出去,应当在楚秦分出胜负以后。

除了关注军中舆论,熊荆还关注军中后勤,尤其是补给。此时正寝里召开的正是与补给有关的财政会议。

楚军军服、军靴、被褥、军食、医药本与赵军、魏军各不相同。楚军本来也和赵魏两军一样,这些物事由士卒自备。然而大司马府几近斟酌,最后决定军服、军靴、被褥、行囊、军帐、炊具……,部统一定制。

倒不是为了美观,而是士卒自备达不到作战司的标准。比如最简单的炊具,平均二十个人便有一辆马车,短途行军时炊具由伍内士卒背着,长途行军当然是放置于马车上。士卒自备的炊具有铜有铁,有大有小,有造府新造,有缴获秦人,如果炊具大小、形制完相同,就可以像酒盏一样套叠在一起,占不了多大地方。

空间能够节省,重量也可以确定。絮制的寝衣,棉制的寝衣,皮制的寝衣,这些重量不同的寝衣被褥靠行李车队运输。马车载重皆有定制,重量不一的被褥要么超重,要么造成一定程度的空载,造成运力浪费。

空间、运力、士卒各方面的保障,标准化的好处数不胜数,然而这些好处都要花钱。

从头到脚,一套夏季军服大约需要八百钱,一套冬季军服则要三千钱,骚包一点再算上常服、礼服、作训服、战服,还有雨衣、被褥,没有一金是置办不来的。一人如果一金,二十万人就是二十万金,仅仅装备军服,财政就要破产。

二十余万楚军对后勤器具进行统一定制时,各县邑根据贫富不同出不超过三分之一的钱,士卒出三分之一的钱,剩下由王廷解决。二十多万士卒,虽然后物资不是一年一发——冬季服、被褥、雨衣、行囊是两年乃至三年一发,炊具、军帐是五年一发,仍将财政压得喘不过气。

楚军的装备已是一个负担,南迁的十万赵军则是另一个负担。经年累月战争的摧残下,南迁赵人财产极为有限,此前正靠三国的资助才得以维持,南迁后更是如此。

生计如此窘迫,赵军士卒仍然希望能有楚军的装备和器具。十万人如果部配齐要数万金不止,此后每年又要一万金补充。这些钱虽然是以低息、无息借贷的方式借给赵国,但仍然要要由王廷支付。

战时财政会议上,大司马府送上的是战时军费汇总总表,从去年五月开战到现在,共计花费十六亿七千三百二十万钱,即十七万四千二百九十一金。(600钱)

这些钱不包括前置费用,仅仅是战时发生的费用,包含军食费、被服费、兵甲费、弹药费、马匹费、病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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