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荆楚帝国>第八十七章 力量2

作为项燕的军司马,彭宗只能知悉与战事有关的信息,当淖狡留下项燕令密议他事时,他这个军司马只能趋步从王宫茅门退出。外朝腊祭之后便不再开启,大廷如砥,廷左的祖庙此时一片灯火,阶下立着威严的持殳环卫,里面则传来若有如无的歌声。

楚人祭必夕,这应该是王太后在祭告先祖,请先祖保佑大王。祖庙、祭歌、公族……,走到大廷尽头的彭宗忽然转身看向王宫。天已大黑,满是星光的天幕映衬着王宫茅门两侧高耸的宫阙,目光穿过宫阙便是高大威严的正朝大殿,再往后,那是比正朝稍高一筹的正寝。

夜幕下虽有灯光,仍然看不清殿堂的颜色,只能看到整个王宫正面的剪影。一动不动中,彭宗不知为何想到了曲沃代翼、诛尽诸公子的晋献公,想到了尊贤上功、废长立幼的齐景公,想到最后,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新闻!新闻!秦军拔郢,大王身陷危城!新闻!新闻!赴陈勤王,县邑不一卒……”

清晨天只是蒙蒙亮,卖报的小童便在兰台宫里叫唤。听闻秦军破城,一些学生披头散、不着履屦便奔了寝室,卖完报纸头版还未看完便开始破口大骂县尹邑尹无君无父。大王于陈郢与秦人苦战半年之久,而今身陷危城,那些县公邑尹居然拒不兵勤王。

一人破口大骂,人人破口大骂。只是,不束、不穿履一大早奔出来买报纸的自然是小学学生,大学生们镇定的很,直到上课前才拿出报纸与临席小声地议论。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很诡异的,今日浮邱伯教的居然是孟子,待学生读过一遍,他方才言及正题。“今日新闻言,陈郢城破,大王危矣,又言县邑皆不卒。何故?”

环视堂内的学生,一向严肃的浮邱伯脸上难得露出笑意,他自问自答:“只因不仁也。不仁而人心失和,人心失和自然寡助,寡助自然不县卒,此皆有因也。”

“先生误矣。大王行的上强民之政,非弱民之政,此非不仁也。”大学生昭断揖礼后说道。陈县刖刑之谏完完整整的刊登在大楚新闻上,聪慧如他,顿时从中现了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每每听闻有人言大王不仁,他便要站起来反驳。

“何谓强民?”浮邱伯自然也知道什么是强民之政,什么是弱民之政,他很早就知道了。“难道行强民之政便可将弱民践踏在履下?此乃人也,非草芥也。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庶民岂能如草芥般践踏?”

“敢问先生,北城门之案又如何?”难得的,满脸青春痘的申通居然也起来反驳先生。“若无践踏弱民于履下之强民,弱民何存?皆坠入城池喂鱼否?”

“哈哈……”学生们一阵笑声,这让浮邱伯脸上更显恼怒,“放肆!你等可是忘了尊师之道?”

“然先生却忘了忠君之道。”昭断又开始反驳。“大王乃我楚国之大王,大王大可以和先生一般,在此坐而论道,然大王既为大王,无畏暴秦,抗敌于边,而今城破,先生何乐?”

“无礼!”浮邱伯看过早上的报纸心里确实很高兴,只是他也不是希望熊荆薨于陈郢,他最想要的莫过于熊荆能痛改前非,从秦国接回自己的恩师荀况。

“学生……”昭断和申通对视一眼,同声道:“确是无礼,请先生责罚。”

被昭断直击痛处,浮邱伯再也无心讲课,他并未处罚这两人,而是甩袖出了课堂。然而他还未走远,课堂内就出一声‘彩!’听闻此声他脸色再变,脚步更急的去了。

“那廉颇怎能害大王?”没有先生,课堂里叽叽喳喳,报纸上已将秦军如何破城说得明明白白,学生们读后自然责怪廉颇。若非廉颇挖什么暗门,陈郢岂能破城。

“此南北天文地理迥异也。我楚国陈郢怎是那赵国邯郸?廉颇以赵国守城之术行于陈郢,自有此祸。”景肥的声音,他人如其名是个胖子,最近这一两年熟读兵书,倒也能说出一些门道。“好在王城城墙未开暗门,秦人浸城城不坏。”

“王城仅十二里,如何据守?”很担心的语气,郢都也有王城,王城多大人人心里有数。

“县尹不县卒,此乃抗命谋反,当数其罪而杀之。”蒙知乃蒙正禽之子,但凡有事,皆要数其罪如何如何。

“二三子等,”众人杂议间,昭断和申通已经谈论一会,谈完昭断便高声相告诸人:“县邑不卒勤王,罪也。然大王曾言,楚国勋贵,皆勇信之士,我等公族子孙何不持戈赴陈勤王?”

“善!”芈姓之人或多或少都有好斗易怒的习性,昭断一说赴陈勤王,众人便一阵欢呼。可惜他们还未高兴多久,便被匆匆赶来的家仆接走了——赴陈勤王之人并非只有兰台宫学生,还包括族中所有男丁。

“县邑不县卒,公族举族勤王。”那一夜议后,城外、城东家家都在整备兵甲,半天功夫不到,公族举族勤王的消息便传遍整个郢都。一时间,大市之前的酒肆里议论纷纷,全在谈论此事。“莫不是那些公族也要与我等并肩为战?”

酒肆内,最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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