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川,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这种威胁和打压都在水下,不动声色,但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川想起谢安今天白天说的那些话,也不得不承认,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落后就要挨打!
对手是桓温,所以还会以这种文雅的方式玩游戏,但如果对手换成慕容垂呢?
鲜卑人是什么作风?或许比石虎强,然而也有限。
或许比后世的侯景强,然而也有限。到时候人家还会像桓温这样跟自己说说笑笑的玩“刀光剑影”么?
“我想起了一首歌,想送给大司马。”
赵川不卑不亢的说道,并未点破桓温那暗藏的威胁。
“叫什么名字?”
“你等会就知道了。”
“好,那我听着。赵大当家请吧。”
赵川试了一下音,这吉他质量挺好的,系统的威力果然是不同凡响。
说实话,自己现在还不值得桓温去羞辱,可能人家纯粹就是对这种乐器感兴趣,对自己这个人感兴趣,或者是想敲打自己一番。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当你仍然还在幻想;
你的明天,。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
对我而言是另一天。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平凡着。”
朴树的曲子,韩寒的词,赵川无耻的剽窃过来,这首歌似乎还挺适合桓温的。
果不其然,对方可能想到过很多方案,哪怕赵川弹一首浪词艳曲,他都不会觉得稀奇,而这首歌所包含的感情和内涵,就有些复杂了。
“你认为我是曹孟德?”
桓温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在我麾下?”
“人各有志。”赵川遗憾的摇摇头,东晋的土壤,并不适合自己。
“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第二个祖狄一样。只不过,祖狄是为了汉家的河山,而你为了什么,我还暂时看不出来。我立志要恢复汉家河山,懂我的人不多,包括你在内。”
“小子让大司马失望了。”赵川对着桓温行了一礼,随后闭口不言,并没有接对方的话头。
很多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足矣。
“晋国的局势,你有什么看法?”
赵川心中暗暗着急,桓温这厮一直都在问他,肉戏迟迟不上,他真有些担心鸡鸣寺里那几箱足以平息瘟疫骚乱的药品不能入对方的法眼。
然而桓温这么问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百病缠身,苟延残喘而已。”
“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废话呢?”
赵川不甘心的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好!说得好!”
桓温站起身,看着赵川的眼睛说道:“我很喜欢你的那首诗,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气度恢弘!晋国的世家,已经安逸太久,他们已经忘了伤忘了痛,我会用一场北伐,来唤醒他们。”
“没用的,根基已经烂掉了。别的不说,就是国家的黑户,都早已统计不清楚,世家麾下的家奴,哪个不是过万,更别说挂靠在其下的农民,根子不该,一切都没戏。”
赵川打了个哈欠,似乎对桓温的“心灵鸡汤”不屑一顾。
“嘉宾(郗超小字)说你是心比天高,只认为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瓜,今日一见,似乎有几分道理啊。”
哈?那个白面老鼠眼这么说我?
赵川有点不敢相信。
郗家这一辈两个女人,都跟自己有夫妻之实,郗超这家伙背后还这么诋毁我?我可是加强版小舅子啊!
比窦娥还冤,赵川只好闭口不言,装作没听见。
突然想起一件在意的事情,他低声问桓温:“你那离奇的遇刺,可是自导自演?”
从今天的会面看,桓温行事周密,到现在都还看不出对方有多少后手,说不定有弩手已经瞄准了这里,万一自己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就会万箭齐发,到时候就算不成刺猬,也很难全身而退。
“假作真时真亦假,赵大当家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咯,反正我是什么都没说的。”
桓温开怀大笑,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呵呵,我知道了。大司马今天约我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碰面,有什么指教吗?”
桓温不说,赵川决定自己把窗帘掀开,不想再绕弯子了。
“很多事情,就像打仗一样,总会出现预想不到的情况,我不想建康死太多人,动摇北伐的根基,所以既然你的药能治瘟疫,我就想从你这里把药买下来,仅此而已,条件你可以开。”
“我想募兵,人数最好有一万人,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