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很凝重,曲稀确认了祝暮安说的话后,突然很累。身体像是经过了激烈的运动,头脑和身心是分离的,一时间累得有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没有去看祝暮安,将给她安排好的后路说了出来:“幼儿园的工作并非一家,我可以安排你到更好的地方去工作。不必惦念以前那家,即便你为它做了那么多,它出事之后,不还是……无情的抛弃你了吗?”
曲稀轻启薄唇,用最直白的话,叙述出残酷的事实。
祝暮安听着他依然悦耳的声音,心里突然有点茫然,觉得曲稀很是陌生。
在她心里,曲稀似乎应该是一个温和的,有感情的人。但如今,坐在她旁边的这个人,冷酷而无情,没有任何同理心,只是高高在上,在俯视她这种小人物。
是啊,幼儿园的工作,之于曲稀又能算什么呢?哪怕白凝的工作,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吧,无非就是白凝喜欢。
所以他不懂祝暮安的感情,不知道,她再也不敢去什么幼儿园了。
幼儿园千千万万,但是她现在去了,只会被人恶心,厌恶。被家长教导孩子,让他们不要再亲近祝暮安……
祝暮安有些出神,手指无意间放在小腹上,那里已经渐渐隆起,只是因为她穿得比较宽松,才没有被发现。
她的孩子,出生之后,会是什么模样?会背负着不应该有的骂名吗?长大后,会看她,如果看到什么恶心的生物吗?
祝暮安想到这里,深深打了个寒颤,手指颤抖起来。
……
车子在公寓下方停住了。
曲稀抓着祝暮安向公寓里走去,全程没有放手,似乎害怕她跑了。祝暮安也没反抗,盯着曲稀的手,有点恍惚,觉得曲稀是不是傻了。
在场的不只有曲稀,还有他的保镖们,她根本跑不了。
几天没见,公寓里似乎依然如旧。
但仔细看,又好像有什么不同,卧室里多了一张没见过的桌子,桌子上还摆着一些文件。
但这景象只是在祝暮安眼里一扫而过,她并没有多想,从进公寓开始,她的身体就是紧绷的。
前段时间像囚徒一样的生活,又在她脑海里重复翻滚。她一想到,就一阵反胃,脸色跟着苍白起来。
“你……没事吧?”曲稀似乎看出她的不舒服,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祝暮安推开他,想冲去厕所。但曲稀似乎以为她要逃跑,猛地拽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
紧接着,天旋地转,祝暮安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被抵在了墙上,曲稀将她圈在墙中,气息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
“你想跑?”微带恼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以及离祝暮安很近,所以听得很清楚的心跳。
咚咚咚咚——
跳得无比的迅速。
“没有……”祝暮安微微皱眉,刚才被撞那一下,她已经没有那么想吐了。但曲稀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她突然意识到,可能有个很可怕的事发生了。
她曾经,在爱曲稀的时候,很害怕有那么一天,她会不爱他,会忘记他,就像是对待一个喜欢的玩具一样,把他淡化在时间里。
而现在,她发现,这个迹象已经有了。无怨无悔的她已经开始消失了,她害怕和恐惧曲稀,甚至渐渐不想让他接近自己。
“没有……我不跑。”祝暮安再次重复了一遍,曲稀这才缓慢的放开了她。
“曲稀哥哥……”
就在这时,电梯门又开了,白凝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似乎看到了这一幕,声音尖锐起来,“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曲稀放开祝暮安,看向白凝。他皱着的眉还没有松开,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而看到白凝后,怒意更甚了,显然是还没有原谅白凝做的事,神情很是冷峻:“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地方,原本是他买来送给白凝的。但是白凝不要,他就留下来。
时间那么久了,想不到她还会过来,而且,还那么不巧。
“曲稀……”白凝看他不冷不淡的样子,火气不打一处来,忍着怒意,楚楚可怜的道,“你知道……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从那天之后,曲稀再没见过她。她也是个被宠起来的人,如今还是娱乐圈里的天后,为他低声下气,拉下脸那么久,还不够吗?
她如此高傲的人,甚至去装柔弱,来博取曲稀的爱意。曲稀居然如此不领情,还在这里藏着祝暮安。
“曲稀哥!你当初,不是说让祝暮安走吗?如今把她藏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真的是她勾引你,她——”
“小凝!”曲稀抿起薄唇,眸光冷淡,显然是怒了。他忍了忍,把祝暮安带入卧室,关上门之后,才回头对白凝道,“你应该知道,如果真的论起来,你才是第三者。”
即便是护着白凝,曲稀也实在讨厌她这次的做法。这已经不是无伤大雅的程度了,如今祝暮安已经抗了那么重的锅,白凝还想做什么?
即便祝暮安,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但也没必要,让她连生存的空间也失去。
白凝扬起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曲稀:“你……你说什么?”
曲稀抿了抿唇,薄光在他脸上打出冷硬的光芒,仿若白釉一般冰冷:“你没资格指责她。哪怕她当初给我下药,这也是我和她的事。当时,我们已经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在交往,你没有资格参与进来。”
“曲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