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妥?有何不妥?”袁绍眸中的戾气很重,他觉得自从许攸消失之后,重用了田丰,他就诸事不顺,颜良文丑也背叛了他。
此时他的行军也一而再,再而的遇到了波折。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田丰是否是敌军派来的。
田丰莫名打了个冷颤,继续说道,“将军,巡逻的士兵一共有十队,分两批巡逻,有千人,此时正值攻打徐州要紧之时,若是全数杀光,恐军心动荡。”
袁绍嗤笑一声,“大军十万,又岂会缺这屈屈千人!”
田丰根本也不再做劝阻,“是,大将军。”
袁绍的命令下达之时,正在抢救粮草的士兵们,都不可置信的停下了手中的东西。
而本该轮到巡逻的人,都心生胆寒,巡逻本就很累,却因偷袭,被大将军全数斩杀,真是头皮麻。
他们都在想,偷懒袁绍,是正确的吗?
但不论如何,这千人还是被带了下去。
这一夜,过的很不安稳,不仅粮草被烧,更是忍受着营外那不绝的千人怒吼声。
此时的袁绍就在这样的愤怒的吼叫声中,安然的入睡。
如此,就不会有人敢不用心巡逻了吧。
千人的威力是巨大的。
翌日,袁绍在高台之上,慷慨激昂的对着大军鼓励。
然,他们的耳中,依稀听到的确实响了一夜的悲鸣。
袁绍根本不看这些人的神情,宣誓完了之后,便带着大军前往战场。
这一路,或许真的是袁绍的立威有效,探路的人,特别仔细,生怕,再次被人埋伏。
只是这次,根本无人埋伏他们!
袁绍的所作所为,颜良与文丑哪怕不在当场,也是能猜出一二的,他的凶残,他们心里也是明白,只是当时,他是他们的将军,无法劝阻罢了。
如今想来,颜良不由得苦笑,为何救他的是袁绍?
袁绍路过昨日被埋伏之地,鲜红的血液,仿佛还没有凝固,他眼里的寒意在隐隐浮现。
刘备!
竟然埋伏他!
张郃此时也不曾睡好,昨夜监斩的是他,这等小事,也只有他能做了。
袁绍的做法,让张郃忍不住把他和赵小云相比较了起来。
不,二者根本无可比较的地方!
张郃心底有股暖流,赵小云可以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的啊,袁绍,呵,恐怕是愿牺牲天下人,而成全自己的吧。
“咚!”
“咚!”
“咚!”
三声沉重的鸣金声传入了萎靡不堪的袁绍大军的耳中!
袁绍的眸子顿时瞪大!
这等小人终于敢与自己正面一战了!
袁绍顿时下令,全军迎战!
双方的鼓手都在用尽全力,击打身前巨大的鼓。
鼓声震动,敲进了每一个士兵的心里。
敲散了,也驱除了昨夜带来的疲惫!
“杀!”
“杀!”
两军各自往前不到五百米,就互相碰撞到了一起!
鲜血纷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时有人跪倒在地上,留恋的看着这湛蓝的天空。
如果此生不参军!
但世事没有如果!
袁绍的兵马虽然多,但总归是有些疲惫,双方交战没有一个时辰,就再无举起武器的能力了。
败局显露!
袁绍急忙下令,撤兵!
洪亮的鸣金收兵声,传遍整个战场。
袁绍的士兵们,都赶紧带着自己的武器,往回拼命的逃!
而刘备的兵马其实并未追赶,只静静的原地,看着他们逃走。
不追溃军!
这是赵小云此前说过的话。
后方坐镇的将军,此时正是刘备,他的身旁站着张飞,颜良,文丑,公孙瓒。
两军撤退之时,袁绍也看到了他们几人。
而更是看到了叛军颜良与文丑面上的丝丝愧疚。
他恍然,怪不得昨夜,偷袭粮草的人,能轻车熟路的烧光了粮草。
整个大军的行事一直都是颜良负责,什么时候有士兵,什么时候到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袁绍在原地看着颜良,冷笑不已,他果然养了头白眼狼啊!
此时颜良并不知道袁绍是如此想他的,但恐怕就是知道了,也只是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哪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愿意背叛自己的主公。
回军之后,袁绍回到营帐之中,怒气冲天!
毁坏了整个营帐,依旧不解气。
此时,田丰不得到召唤也根本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想着如何劝慰袁绍了。
“都该死!”袁绍生来就是万众瞩目,何尝体验过背叛,与无视的情况。
这让他心里越加烦闷不堪!
大军在昨夜驻扎的地方,再往后十里的地方,休息了整整两天!
巡逻兵们,都不敢松懈,生怕刘备再一次偷袭。
可千防万防,也在第三日的凌晨,他们正准备整军再次攻打徐州的时候。
公孙瓒再次带着兵马,偷袭了后方,漫天带着火雨,冲进了袁绍的大军之中。
连片的营帐都在熊熊燃烧!
袁绍目眦欲裂!
刘备欺人太甚!
竟敢公然烧他营帐!
张郃往后躲了一步,垂下眸子,今日他也要找机会,走了。
田丰眸光闪动,看着这一切,又恰巧看到了张郃垂眸的瞬间,面上的不屑与坚决。
恐怕张郃也跟自己一样,对袁绍失望透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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