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到的时候,徐莹还没来,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着茶,颇有耐心地等着。昨天晚上徐莹就跟他讲了,熊妙鸳是个女人,年纪不大长得也不怎么漂亮,但却自以为自己花容月貌人见人爱。
这个情况,张文定昨天晚上由于要和徐莹缠绵,所以没有多作思考,但今天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像这样的女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吧?
唉,基层工作就是不好做啊。跟省里这些个大小领导打交道,比起当初干招商引资可辛苦多了呀。
殡葬改革这方面的工作,张文定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农林水这方面不容易出成绩,民政这一块同样不容易出成绩,而且还有许多包袱,如果把这个殡葬改革搞好了,那将会是他在安青工作上的一个亮点。
徐莹是和熊妙鸳一起来的,一进门,还没走到桌边,徐莹就开口了:“介绍一下,这是安青县张县长,这是民政厅社会处处长,熊处长。”
她这个介绍没有说名字,但职务却介绍得相当清楚。
张县长,那就是副县长;社会处处长,那肯定就是正处长了。
按说,介绍之后,熊妙鸳就应该伸出手来了。
毕竟这种时候,级别相差不大,还是要女同志先伸手才对,可是熊妙鸳却没有伸手的意思,而且也没开口的意思,原本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现在连微笑都没了,看向张文定的目光相当冷。
张文定刚看到熊妙鸳第一眼的时候只觉得有些面熟,在徐莹介绍的时候,他已经想起了跟熊妙鸳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了。
颇为新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张文定暗呼不妙,只能感慨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帮苗玉珊的妹妹出了一下头,帮武云出了一口气,得罪的并不仅仅只是楚菲,居然还把民政厅社会事务处处长熊妙鸳给得罪了。
好吧,应该说他想到了会把跟楚菲一起的女人也得罪了,但却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省民政厅社会事务处的处长。
原来,那天和楚菲一起跟两个警察想带走苗玉珊的妹妹杜秋英的女人居然就是熊妙鸳。
张文定并不是对谁都能够见一面就会牢牢地记住对方的容貌,按说那天的主角是楚菲,张文定应该是不会注意到楚菲身边的人的,可是熊妙鸳长得太不漂亮太有男人味了,想让人不印象深一点都不行啊。
毕竟才相隔了没多长时间不是?
想起了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不愉快,张文定也只能硬着头皮微笑着打招呼了:“熊处长,你好。幸会、幸会。”
说着话,他还是主动伸出了手——他觉得,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不能够再依着女士先伸手的规矩来。
熊妙鸳没有急着伸手,盯着张文定看了两秒钟的样子,在张文定将要尴尬地将手收回去的时候,她脸上的冰冷之色瞬间变成了灿烂的笑容,并且飞快地握住了张文定的手:“张县长,久仰、久仰。”
这个久仰,旁人听着一定以为是客套话,可张文定心里清楚,熊妙鸳可能已经从楚菲嘴里知道了一点他的身份了。
徐莹也感觉出了张文定和熊妙鸳之间的不对劲,若不是熊妙鸳长得实在是太不漂亮了,她都要误会张文定和熊妙鸳之间有没有什么fēng_liú韵事。
当然了,她也一下就感觉出了这两个人之间可能是有些矛盾的。但这个时候,她并不适合多问,甚至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出来的样子才行。
“张县长在安青也是负责民政这一块的,熊处长跟他应该有共同话题。啊。”呵呵一笑,徐莹就理所当然地坐了上首位置。
这时候张文定和熊妙鸳已经松开了手,见到徐莹坐下,他就接话道:“徐书记说得是,民政方面的工作,我还要多向熊处长请教呀。熊处长请坐。”
熊妙鸳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直接就坐下了,然后才对张文定道:“张县长年轻有为,厅里许多工作,还要以基层工作的实际经验为依据呀。”
这个话听得张文定要多别扭有别扭,心里对今天要谈的事情已经不抱希望了。
刚才熊妙鸳一进门之后摆出来的冷脸,足以证明她心中是有多大的怒气,可是现在却仿佛没什么事情一样,但说话又总是带着点点刺人的锋芒,可见这女人不简单。既让你没办法跟她当场翻脸,又让时时都不舒服。
不过,明知道事情已经没了希望,可张文定还是有点不甘心。
桌子上只三个人,很快一轮敬酒便完了,张文定正想着要怎么样把殡葬改革的话提出来,徐莹就开口了:“熊处,你们社会处具体管些什么?退伍军人管不管?”
“我们主要就是管社会福利,像企业福利的标准啊,儿童收养啊,福利救助机构认证之类的,还有殡葬方面的工作。”熊妙鸳对徐莹的话倒是回答得很客气,“退伍军人,归安置处管,就是复员退伍军人安置处。徐书记要安置什么人吗?我在安置呆过。”
这个话就相当有诚意了,只差明说如果你徐书记有亲戚从部队复员,我熊某人一定帮忙了。
徐莹笑着道:“呵呵,先谢谢了。来,熊处长,我敬你,以后有这方面的事情了,我就找你啊。”
等这两个人喝了酒之后,张文定就对熊妙鸳道:“熊处,说到殡葬方面的工作,我正好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熊妙鸳就看向了张文定,眨眨眼道:“哦?殡葬方面的工作……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