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扶了扶额,“主要是现在她的电话根本就联系不上,那里震后已经断电了,这几天也没有电话,她会随着医疗队回来,b国那么大,你到了那,去哪儿找她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迟劭南道。
冷焰笑了,“你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冷陌可是找了你好几年,不知道你生死的情况下,你知道她在哪儿,离着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你就不能等等他?那边什么意外情况都有,她们去是跟部队在一起,得以保证她们的安全,你怎么去,现在那到处乱,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迟劭南始终沉默着。
“这样吧,也到了饭点了,中午我请你吃饭,撇开别的不说,好歹两家公司还有合作,这边我相对比你还熟悉些,你在等我,我去开车。”
迟劭南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冷焰去拿车钥匙,何女士站在门口,从门口的小显示屏上看到了站在那抽烟的迟劭南。
“你要干嘛去。”
“出去一趟。”冷焰说,走到老妈的身边,“妈,我跟你说,我们还有合作,地主之谊是要有的,怕您生气,也没敢让他进来。”
拎着车钥匙要出门,凌非凡跟在身后,“我也要去。”
“你去干嘛,我们大人有事儿要谈。”
“让我见一见不行啊?”凌非凡恳求的看着他的亲爸爸。
冷焰抿了抿唇,“不行,你在家,别添乱。”
“你不让我去,我就跟戴戴乱说。”
冷焰瞪着自己的儿子,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在身边,对他有亏欠很多事情也都由着他,舍不得打他,凌非凡嘟着嘴,“求你了,爸爸,带着戴戴。”
最后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迟劭南上了车,凌非凡把脑袋伸过去,笑嘻嘻地道:“姑父,你好。”
“嗨,你好。”迟劭南愣了下。
戴戴听着哥哥这样喊,也开口,叫了声姑父。
到了吃饭的地方,冷焰介绍了一番,一个是大儿子,一个是小儿子。
戴戴吃着东西,基本上不说话。
反而是凌非凡开启审问模式,“你爱我姑姑吗?”
一个大人问这么个问题,让迟劭南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跟她在一起,两个人没说过什么,很煽情的爱你啊,爱我啊这样的话来。
他“嗯”声。
一顿饭加上两个孩子,凌非凡这个太闹腾的,气氛还算融洽。
戴戴乖巧,不如他的儿子话多,吃饭的时候就规规矩矩的吃饭,对于大人们的谈话也没什么兴趣。
冷焰的本意是带着戴戴来,是给迟劭南刷一刷好感,无论他跟冷陌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孩子还是孩子,大人怎么着,也不会影响大人与孩子之间的关系。
……
迟曜南摘下头盔,搜救工作正式结束。
在驻扎营地路过搭起来的简易帐篷,想去看看两天前从废墟里救上来的小男孩,父母在这次灾难中去世,回来两天了,这个小孩就坐在那也不说话,看到那个的人的侧脸的时候,他也是怔了怔,就站在那没说话,她束着马尾,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衫,还有一件破洞的牛仔裤。
隔着一段距离,他听不到,她跟那个小孩在说什么,可却很有耐性的样子。
迟曜南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冷陌出去,端着一杯水,还有面包给了他。
带着那个小男孩去休息,冷陌的眼眶发热,当初上学选择心理学这个专业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只有走到别人的心里,让人信任你,那样就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心理援助,这些地方,太多的同事都不愿意来,觉得很危险。
冷陌在英国读的心理学,那些国家比国内更早的重视心理援助,而国内在08年s省发生的重大灾难后,更加重视灾后心理援助,也开始联合多个国家共同组建国际心理援助系统。
或许她一直都有一颗非常脆弱的心吧。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过这样场景,遍地狼藉,还有生离死别。
相比起这些,她才发现在安逸平静的现代生活里那些争吵还有矛盾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也想了很多,想了很多跟迟劭南之间的事情。
难道她真的就希望迟劭南不在了,或许在四年前不告而别,真的就像他当时留给她的信里那样一样,再也不能陪伴她的时候,她一辈子只能在怀里惦念他,她就高兴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有句话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争吵来争吵去,说什么你欠着我,我欠着你的时候,如果下一秒灾难来临了,是不是会无比的后悔没有珍惜活着的最后一秒。
第一次去w国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是第一次去,她到了那身体并不适应,就病倒了,反而过去了增加了负担。
这次,来到了这里,失去了亲人,让很多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沮丧跟悲痛中,她来的当天,有一个中年男人主动跟他聊,他说灾难来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被轰然倒塌的墙壁砸到,他却无能为力,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是孩子的哭声,问他为什么不救他跟妈妈。
他每天几乎都陷入了巨大的自责中。
今天的这个小男孩也是,昨天还刚刚过完五岁的生日,今天去成了孤儿。
有时候,灾难跟明天真的不知道是哪个先来。
“我没想到你在这里。”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