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的十分漫长,相思直到清晨的时候方才闭上眼小睡了一会儿。
她想了许多,和他之间那些漫长而又痛苦的过往,就像是缠绕在心上的青藤,在以为会枯死的时候,却又一点一点蔓生出小小的叶子。
青翠的颜色,勃勃的生机,她以为,他们之间终究可以毫无芥蒂的放下一切,从新开始。
但却未曾料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杭州的时候,他说,相思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所以她说要走,他就放了手。
但是现在,这些又算是什么?
先放手,博得她的好感和信任,然后再把她骗来加州?用绝症之说让她心软,答应留下再也不离开……
他的算盘,怎么就打的这样精明?
相思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了一般,她蜷缩身子,紧紧的揪住心口的衣襟。
为什么还要骗我,何以桀,你可以不守承诺一次,两次,会不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相思起的很早,但是诺诺更早。
她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诺诺和何以桀躺在一个被窝里,两人正亲亲秘密的说着话儿。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何以桀方才发现她。
相思特意看了一下他的神情,他发现她时,目光陡地变亮,脸上立时浮起大大的笑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他装的真像。
相思在心里偷偷说。
何以桀大声喊她过来,相思漠漠抬头:“我去准备早餐。”
说罢,也不看他,转身就出去了。
何以桀微愣,转而却想到她或许是害羞,就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听诺诺讲她的烦恼。
相思并未去准备早餐,她转身回了房间,来时的行李都是沈北城帮忙托运的,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过,还好靳长生还在,如果她走了,他应该会把她的行李都带回去。
相思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了一下装在包中,悄悄的出了房间。
她的房间离电梯很近,短短的距离中,也幸运的没有遇到旁人。
相思进了电梯,很快就到了楼下,电梯门打开,相思快步出去,走出大楼,只觉明亮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相思不由得微微抬手遮住眼睛。
人来人往之中,她默然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然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慢慢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用英文对司机说去机场,然后就扭头看向窗外。
车窗上贴了茶色的保护膜,阳光都变得暗淡而又温暖,相思觉得心脏里有些空落落的,却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到了机场,相思坐在那里却没有下车,司机几次扭头看她,她方才开了口,一张嘴却是;“麻烦您原路返回……”
司机有些吃惊,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转了方向。
过了很久,车子停住。
这一次,她很快付了钱下车,然后走进医院,护士端了早餐正要去病房,相思伸手接过来,然后推门而入。
诺诺和何以桀,还是方才那般模样。
就像是,她那一段混乱的出逃,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两人听到动静,都抬起头来,一起笑眯眯的看着她。
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笑容,让人的心里都暖洋洋的。
她也不由得轻轻笑了。
如果他骗她,是为了要她永远回来他身边,是为了想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那么,原谅,也不是一件难事吧。
“妈妈,你去了好久,诺诺饿死了!”
诺诺从被窝里爬起来,撒娇的对她喊。
何以桀伸手揉女儿的头发,温柔说道:“不许胡说。”
诺诺偎在何以桀怀里撒娇,何以桀就笑了,抱着她哄了哄。
相思端着托盘进来,放在一边桌子上,转过身来,对两人灿烂一笑:“你们父女两个还赖在床上,赶快起来吃早餐啦!”
何以桀目光渐渐明亮而又璀璨起来,笑意从他的眼底开始蔓延,渐渐蔓生到眼角眉梢和唇畔,他望着她,隔着短短的距离,终于可以像最普通的一家人一样,微笑看着彼此。
诺诺爬下床,自己乖乖端了小碗,又对相思说道:“妈妈,你今天不用喂诺诺,你喂爸爸,爸爸是病人,要照顾!”
相思睨她一眼,唇角微掀:“你这个小人精!”
诺诺咬了勺子吃吃的笑,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愉悦满满的,都写在了脸上。
相思果然端了粥,走到他的床边。
“我,我自己可以……”何以桀一开口,就有些懊悔。
相思却是垂了眼眸,用勺子舀了粥送到他唇边,轻轻开口;“吃吧,女儿可是虎视眈眈看着呢。”
何以桀一扭头,诺诺果然紧张的盯着两人。
他对女儿挤挤眼睛,然后低头,将粥喝掉。
唇角的笑容,怎样都遮不住。
她喂他吃过早餐,然后又替诺诺收拾了“残局”,方才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点煎蛋,餐具撤出去,诺诺说要去找静知阿姨,就一蹦一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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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偶现在在矛盾,相思完毕,是写清秋呢,还是写女王流苏呢?
因为静知相思的都是很虐的,清秋也是虐的,我本人是很想换换口味,写偶们的女王流苏大人的……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