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高耸,远远的,看到数不清的景致和建筑隐在漆黑的夜色里,恍若是料峭的鬼魅,却又那样蛊惑着她去靠近。

曼君不知在什么时候下了车,黑夜的阴影下渐渐有人逼近,静知所有的心神都被静园迷惑,她拉开车门下车,无法控制自己走进去,一丈多高的大门被她推开,安谧中透出那样迷人的声音,静知的眼泪几乎是立刻就掉了下来,就连这里的风,都比别处的亲切迷人,这是她的静园,是她记忆中从不曾忘却的静园。

“怎样,这份礼物不错吧?”曼君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静知惊的回头,却见不知何时,她的身后出现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沈曼君,你要干什么?”危险的味道似乎一时间就逼了过来,静知怔仲间连连后退,却被那两人飞快的按住了手脚,她被他们用绳子不费力的绑了起来,然后,她的嘴巴里被人塞上了一团毛巾一样的东西,但幸好,他们只是做了这些。

曼君缓缓的走近她,一步一步走出阴影,走到月光下,她唇边的笑意惨白无比,眼底却是浓重的哀伤,她看着静知,而静知也在看着她,她不说话,是满腹辛酸无从说起,而静知不说话,却是实实在在说不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曼君终是长长的叹一口气,她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枚硬币,摊开放在掌心。

映着月光,静知看到那是一枚普通的一元硬币,她有些不解,却也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被人绑起来塞住了嘴巴,但奇异的,在静园里,在这样熟悉的静园里,她丝毫不觉得害怕。

“我想要打一个赌,你愿意不愿意?”曼君把玩着那一枚硬币,不时的抛起又接住,她不等她点头或是摇头,又径自说道:“听说,当硬币在空中翻滚的时候,人才会突然醒悟自己的期望是什么,矛盾是不存在的,你心里的天枰总归会倾向一边,而这一次,你也正好可以看看,你到底在不在乎。”

静知说不出话,她只是看着曼君,漆黑的眼瞳里似有泪雾弥漫,而曼君却已经将硬币高高的抛起;“如果是正面,那么以后我会帮你躲起来让绍霆一辈子找不到你死了这条心。”

静知的心一下子抽紧,她嘴巴里塞了这么一大团东西口腔壁都发麻了,她说不出的恐惧,这一场赌局,她没有选择,她的命运在沈曼君的手里。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出路,但她此刻却觉得无法言语的害怕,她睁大眼睛,看曼君接住硬币,又缓缓开口:“如果是反面,我会告诉孟绍霆你被绑架了,要他一个人来救你。”

静知倏地深吸了一口气,她拼命的挣扎了起来,都不是她想要的,都不是!

她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不想永远离开,可是她更不想他孤身一人犯险救她!他的腿还没有好,他不能走很长的路,他会变成一个残废,一瘸一拐的残废!

她被堵起来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曼君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将手掌摊开,“傅静知,你没得选择,我也,没得选择。”

硬币露出来,是反面。

静知喉咙里突然发出一串奇怪的声音,她整个人瞬时觉得脊椎都被抽走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站立。

沈曼君怔怔的看着这一枚硬币,许久之后,她苦笑一声:“也许,连老天爷都不帮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竟然帮你们认清彼此的心思,我竟然变着法的逼自己死了那一条爱着他的心,我真是个笨蛋!白痴!”

她忽然恨恨的将那一枚硬币甩出去,叮咚一声响,银白色的硬币骨碌碌的转动着忽然就不见了。

“把她给我拉到临湖那一栋小楼里关起来,然后照我的吩咐给孟绍霆打电话!”

曼君的声音很大,但听在静知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凄凉,她知道,她不恨她,她也只是一个被爱伤透了的女人,她们都没有错。

曼君一口气走到车子上,她伏在方向盘上,忽然放声的哭了起来,七年了,够了,我爱你这么久,都够了。

孟绍霆,若你明天晚上会出现,那么,我将不会再爱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和爱你毫无关系,毫无关系了!

她倔强的扬起脸,倔强的擦掉眼泪,我不会输的,她得到你的心,我必要得到你的人,绝不会,绝不会拱手让出那个位子,我发誓。

静园的工程已经结束,只剩下园子西北角的修葺工作,静知被关的这栋小楼在最东面,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她醒过来的时候,透过窗子看到外面刺目的光,她不由得微微眯眼,天亮了,胳膊被绳子绑的发麻了,腿也绑的紧紧的不能动弹,她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发觉只是徒劳,而肚子却开始咕咕叫起来,静知有胃病,稍微饿着了就疼的难受,而现在,胃部的疼痛开始席卷过来,她渐渐的蜷缩起身子,额上细细密密的开始往外冒汗。

这么久了,孟绍霆怎么还没有来?她心里滑过一个小小的念头,难道,是他……不愿意以身犯险?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静知就觉得自己心口里酸涩的一片,她的眼泪忽地就涌了出来,那样的绝望和痛苦,却说不出口,疼痛和心酸交织在一起,她伏在地上,不知道自己流泪流了多久,直到困倦的睡了过去,而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全黑了。

对黑暗向来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虽然这是静园,这是她的家,这一栋小楼她甚至知道就是以前父亲的办公楼,但这房子太空了,什么


状态提示:(六千字+)--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