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霆却是忽然开口骂道:“你还知道你自作主张了?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准备车子把傅小姐送回去,立刻给你的人打电话,不许他们接走非同!”
他骂完安城,又有些歉疚的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强压下心底的难过,笑了一下:“静知,你回去吧,是我手底下人胡闹了,你放心,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少爷!”安城急的团团转,又看向傅静知:“傅小姐,小少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傅先生吧,您也正好趁着这机会让小少爷去见见外公外婆啊……”
静知一听这话,眼圈立时就红了起来,是她不孝,只是为了躲开孟家,就远走异乡,爸爸妈妈的墓地,她有将近两年的时间都不曾去祭拜了吧。
孟绍霆一听安城的话,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激赏的眼神,却还是故作愠怒的狠瞪了他一眼,才转身对静知说道:“安城虽然自作主张在先,但他说的也对,不如,你就带非同在这里住两天,等周一,我让安城亲自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静知心系父母,终是连连点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心中无比自责,想起这么久来,自己竟然未曾去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公外婆,若不是安城提起,她竟是还要继续这样躲避下去,难道就把父母给弃之不顾了?
她这个唯一留在国内的女儿不知尽心,父母的墓前还不知有无人照看管理,逢清明过节又有没有人给他们上香拜祭呢?
静知这样一想,不由得心如刀绞,她不想在孟绍霆面前哭,却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子捂住脸抽噎了起来……
孟绍霆见她哭泣,一时控制不住,他怔仲看她不停颤抖的背影,心中一时之间柔肠百结,竟是无法控制的伸手搂住了她,他手掌摩挲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的轻轻开了口哄劝:“静知,你想哭就哭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岳父岳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非同,都是我的错,静知,你要是怨我,就打我骂我吧……”
静知一听这话,原本对他无气却偏偏也惹出来三分闲气,她手肘向后一撞,狠狠将他撞开,又转过脸,一双桃一样的眼睛红肿瞪向他,而哭过的嗓子还带着沙哑,她哽咽骂道:“呸,你还有脸叫岳父岳母?你现今的岳父岳母是沈家的,和我们傅家有什么关系?想我爸妈也不想听你这样说,更何况,你原本也说了,这些事你都不知情,现在又何苦说你错了?原是我们傅家人倒霉,识人不清才有这样下场,和你这个“不知情”的又有什么关联?我又何苦怨你,恨你,打你骂你?真是可笑!”
孟绍霆听她这样一席话,忍不住苦笑起来,他上前一步,静知却是飞快躲开,孟绍霆只得站在原地,见她哭的厉害,也不忍和她争执,转身拿了纸巾递给她;“先把眼泪擦擦……”
静知一把夺过去捂在眼睛上,扭了身子不再搭理他。
“虽然我确实是不知情,但这件事又怎么能和我脱得了关系?那是我的岳父岳母,我也叫一声爸爸的,怎能真的和我无关?再者你说我现在的岳父岳母是沈家的,我认了,这件事原是我对不住你,现在我也不想瞒你,当初……”
孟绍霆咬咬牙关,心一横,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当初,你把标底拿走给了孟氏的对手,爸爸查到了这件事,就拿要告发你来威胁我,因着证据确凿,若是当真告了你,我也保不住你,因此只得答应爸爸的要求娶了曼君……”
静知一怔,捂在眼睛上的手指一下子移开,她愣愣的看着孟绍霆,心中却还是转不过弯来,他都知道?他知道是她拿的标底,他知道是她做的那些事?
“你都知道?你知道我偷了你的标底?”
静知脸色渐渐褪去潮红,笼上浓重的惨白,她心底不知为何,衍生出大片大片的失落和绝望。
亏她还自认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为给孟氏造成了一大笔损失窃喜不以,却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他心知肚明却故意不说,看她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一样一个人在台上蹦跶,他的心机城府怎么这样深!
孟绍霆见她神色古怪,却也不敢隐瞒:“是,当初其实你做的并不高明……所以……”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拆穿我?我做了这样卑鄙的事情,让你面临要被清算下台的窘境,你大可以将我送警察局,为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孟绍霆还未说出口,静知却忽然打断他。
她站在那里,就那样冷漠而又讥诮的看着他,她的声音极轻,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固执觉倔强:“我斗不过你,斗不过你们孟家,我笨,我没有能力我认了,可是孟绍霆,就算是我这样渺小,就算是我无能,我也不会忘记过去那些仇恨,我也不会忘记你父母做了什么,如果我忘了,我爸妈在地下也不会闭眼。”
“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爸爸若是再世,定然会痛骂我使出这样的手段,我给他脸上抹了黑,这些年虽然偶有想起,但却还是因着认为自己重创了孟氏而心中窃喜,将那愧疚和负罪感生生压了下去,而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再隐瞒,标底是我偷的,也是我给对方的,我不否认,我就是想看着你们孟家不好,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报复心强也罢,我就是想让你们也尝尝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儿!”
静知说到这里,干脆的一把抹去眼泪,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