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后,李月蝶便又说道:“因为腊八到了,所以空闻寺的那些僧人不日便会抵达邺城,阁主大人也正好可以亲自出面和他们谈谈。空闻寺虽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但他们却不会出手,若是不出手,所起到的作用也会变得很小。
毕竟面子这件事情如果牵扯上巨大的利益,是没有人会在乎的,只要空闻大师不在,那么真正给空闻寺面子的人就会少之又少,情势所迫之下,他们肯定不会顾及空闻寺。”
苏扬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李月蝶继续说道:“如今这件事情已经被摆在明显上,还是有很多山门开始反抗御风阁的,没有人愿意乖乖的把眼前的肥肉让给别人,所以支持我们的灵剑宫和穿云城等一些山门便遭到了很多宗派的联合打压,我决定派出部分琅琊卫和清山弟子去协助灵剑宫和穿云城等山门,等空闻寺和云唐城都表明态度之后,齐王朝江湖上将会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
苏扬面色略微有些沉重,说道:“这些事情无法避免,十六州太乱了,若不好好整治一下,只是早晚的事情,倒不如趁此机会玩把大的,将这隐患彻底铲除。”
江湖上的故事有开头便必须要有结尾,苏扬就是要做那最终画上完美句号的人。
次日,邺城最大的客栈里迎来了不少的奇客。
是夜。
十数名光头僧侣正盘坐屋中,双手合什,闭目诵经。
这些僧人都是相同的打扮,素色黄袍,人手一串佛珠,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皮肤状态显得有些干涩。
屋中只有低低的诵经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声音渐小,继而中止。
一道坚毅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道声音仿佛就像世间最硬的金刚石。
“今日晚课已毕。”
听着这道声音,下面闭目合什的十数名僧人纷纷睁开眼睛,看向最前方的那名身穿土黄色僧袍的年轻和尚。
这名僧人相貌一般,肤色略黑,但他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仿佛有星辰图在眸子里轮转。
他乃是这些僧人之首,名清明,空闻寺里面年轻一辈修行者中的佼佼者,亦是空闻寺寺主的继承人。
清明看着下方的僧人,轻声说道:“待结束今年会事,我便会开始修行闭口禅,同时也将在天下行走,体悟红尘,追寻寺主的道路。”
有僧人言道:“清明师兄,江湖上将要大乱,事起因于御风阁,我们此次来到邺城,御风阁的人肯定会来拜访,我们本非世内人,若要牵扯江湖事,必然会枉生杀戒。然寺主有言,只要事关御风阁主,我空闻寺便要鼎力相助,但似乎并不包括卷入江湖之乱。”
清明沉思了片刻,说道:“说来我与那御风阁主也并未见过面,但我知晓他是景王府的大公子,此人背后的那位前辈曾经对我空闻寺有恩,寺主不过是报恩罢了。
我们既身为修行中人,这些事情总是不能避免,而我空闻寺也并没有不可杀生这一说法,但我们空闻寺终究遁世太久,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杀戒。可寺主有言,我们也不能违背,且看御风阁的态度吧。”
其话音刚落,便有敲门声响起。
门外站着的便是苏扬和范经略。
有僧人开门,双手合十。
苏扬回礼,被迎进门去。
他实际上跟空闻寺打得交道并不多,之所以能说上话,也不过是因为空闻和尚。
其实如果能够找到空闻和尚出面的话,以他的威望和实力,做成这件事情便会简单得多,空闻和尚在齐王朝的威望,绝对不低于温老在魏王朝的地位。
只可惜空闻和尚同清虚道人一起云游四海,谁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除非是他们主动出现。
对这叫清明的僧人苏扬也有所耳闻,当年空闻和尚曾经提到过,是被他极为看重的弟子,算是继承了空闻和尚的衣钵。
苏扬和清明见面自然聊了很久,一直到翌日清晨,苏扬才离开客栈。
随后,西王州便也传来了消息,齐王朝的江湖之乱,也正式打响。
北魏与西王州的边境之地。
数十名青年修行者,单膝跪地,朝着一座小阁恭谨行礼。
他们面无表情,即使在这寒冷的雪地里身穿一层单薄的长衫面对这刺骨寒风,也不能使他们脸上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们的身上有很多剑,背后有剑,腰间有剑,甚至还有藏在剑匣中的短剑。
小阁里一片静寂,随着一道平静而又锐利的脚步声,阁中走出一名紫衣女子。
看着这名女子,单膝跪地的数十名年轻剑客,脸上露出紧张激动的神情。
这女子漠然注视着身前这些剑客,冷声说道:“任何挑衅我渡生门威严者,都要付出代价,虽然那人已经死了,但他背后的人还在。”
一名年轻剑客抬头望着紫衣女子,说道:“门主,我们早已对出境之事期盼多时,不管敌人来自何处,只要门主一声令下,我等万死不辞。”
紫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那个人身手不凡,依我看来,应是刺客出身,我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我怀疑这些人来历不凡,甚至早就已经与我存下仇怨。防守等待倒不如主动出击。”
这位紫衣女子便是柳思璇,她重建渡生门,寻找了许多身世穷苦的剑客,与他们并肩作战,到处渡人杀人,练就了一番本领,使得这些人的修为快速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