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鸿点了点头,浏览一遍后,慢慢卷起,突然问道:“小鉴,你知道地图的最大用途是什么吗?”
小鉴道:“告诉大家已探索清楚的地方呗。比如,清晰指明那里是水路、那里是陆路,那里是安全地带,那里是极凶险地带,等等。”
陈天鸿微微笑道:“不对的。真正的地图,是警告看图人,要能看到地图以外的部分。”
“你真是个怪人。想法总是那么奇怪。”
“小鉴,大后方的安全,全看你的了。”
陈天鸿整了整衣衫,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本卓等人早已集齐各营人马,随时听候号令,远征莽荒。
为了此次远征,陈天鸿组建了两大营。一是工兵营,三万人,由本卓统率。一是先锋营,一万五千人,由陈天鸿亲自统率。
临近午时,在满怀壮志与焦躁不安下,陈天鸿下令启程,兵发永荒山。
***
远征莽荒,去面对一个未知的、全新的世界,最需要的或许是勇气,支撑勇气的唯有实力。
如果可以,一定没有人愿意。
逐利,大概是天地间唯一没有种族边界的共性。
有利可图,就一定有人去尝试。
有人说:没有胆大妄为的人,人类无法走出原始森林;没有胆小怕事的人,人类无法繁衍传承到今天。
话糙理不糙。
这句话清晰明了的勾勒出了人族繁衍传承的特色烙印。
由古至今,依旧如是。
***
永荒山。
位于中洲与南疆之间五百里缓冲区域范围内。
这块缓冲区,是一个不规则的菱形地形,永荒山正好在不规则菱形的正中心。
永荒山之南,炽热如烤,之北冰爽宜人。
但是,永荒山早已不是山,而是一个直径百里、深约百丈的圆形天坑。
之所以叫“永荒山”,是因为在一万年前,它是一座隔绝南疆与中洲的巍峨高山。
大约是在万年前的某个时间节点,永荒山突然迸发出恐怖的地狱火山,将永荒山化为一片灰烬,将方圆数千里化为灰烬与焦土。待无尽的火山熄灭后,这里只剩下一个神秘的天坑。
真正神秘的是,圆形天坑的坑壁上有五个圆形的黑暗之门,不知通向何处。
五千年前的五千年前,那是一段空白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千年前,人族崛起,创立修真世界,逐步踏上万族之巅,成为主宰。
然而,在简单粗`暴域内域外划分下,仅仅是域内的世界,人族只占有世界一角罢了。将很多美好的理想,书写成最完美的神话故事,让后来人去追寻。
正是五千年前,人族崛起刚入巅峰时,这个神秘天坑上的黑暗之门突然开启。继而引发了一场持续百年的大战。那一战中,人族损失之惨重,难以估量。
最重要的是,这一役,直接成了人族分裂的催化剂。有人遁世,有人离开,有人以血染路,终究不过是一撮被轻轻掸去的灰尘。
当年,谁对,谁错,早已无人在意。
是仇恨,是情义,谁又会去在意。
不管是谁的后人,仍然纠缠在爱恨情仇中,究竟可以证明些什么呢?
是永无休止的狂欢杀戮?
是心理扭曲的变态表演?
是满足私欲的血色盛宴?
如果有人觉得离开仇恨与装逼,人生将毫无意义。
那么,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去思考仇恨之外,人生还剩什么意义,是不是更值得去追寻。
或许,追寻先祖的脚步,重蹈失败之路的覆辙,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万一,沿着先祖开拓进取的路前行,发现了新的人生起点呢?
万一,在先祖失败的路上成功了呢?是不是那扇成功之门的背后,便是世界的真谛?
只要没死,一切便没有结束,对吗?
就像永荒山,一万年前已经塌了,变成了一个大坑,一万年后,人们仍然叫他永荒山。
那是因为它像一座警示塔,永远有着让世人难忘的象征意义。
***
永荒山。
此时的这里,除了早早前来巡逻监视“永荒隧道”的四正弟子外,便是刚刚率人赶到的陈天鸿一行。
很安静。
静谧的气氛让人感到不安。
实事上,这里早已是永夜大陆上的一处禁地,一块非常不祥的地域。不论身份贵贱、道行高低,没有一人愿意靠近这个地方。那怕是临近永荒隧道开启之际,可能出现大机缘的情形下,此情形亦没有任何改观,没有任何人前来赌一把。
站在永荒山的边缘,看着百丈天坑,因为天坑的直径足够大,所以好像站在一个黄土铸成的大脸盆前。坑壁上若隐若现的禁制符纹,难以抑制的将众人的思维带向五千年前。
五千年,仿佛弹指一挥间。
曾经,这里的累累白骨早已化为烟尘,消散在永夜大陆。
曾经,血战于此地的英雄豪杰们,或被写进了传说,或被供奉为道祖。然而,不论生与死、荣与辱、明与暗,不论时间远与近,他们最终选择了“离开”。
尘封中的旧事,梦魇中的战场,经历者伤怀无限,未经历者幻想无限。
无论如何,那个“无形的脚步”前赴后继,始终没有停止探索的步伐。
陈天鸿微微低头,思索道:面对未知的挑战,没有勇敢的心,定是寸步难行。为了避免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