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数日,除平州、滦州等偏远地方外,北面州县士卒大多已入得析津府,此时析津府内奚兵也有得六万之众。
即便南面的王猛等人,也已经领着五万大军回援。
唯有未得萧干将领,不知四军大王到底欲战欲和,又有得金人横于南门之外,王猛入不得城,却也不敢擅自开战,便只得于城南驻扎下来,距离金人军营五里。
原本萧干见得金人三日之期不过说说而已,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轻慢之意,加之如今手中有得十余万人马,已足以抵挡得金人。
只以萧干说来,虽则如今自己兵力占了绝对优势,却也不敢轻易同金人开战。
怕得就是打了小的,惹来了老的。对面的完颜斡鲁虽然只得三万金人,北面的金国可还有不少人马呢?惹得彼等南下报复就不妙了!
除此之外,南京道北面金人,南临宋国,自己若要于此立国,两国必入遣兵前来称称自己斤两,其实这也是老传统。两国兵至,自己必亡。
故此上上之策,便得打一国,拉一国。
唯有金人对南京道兴趣缺缺,宋人却对自己的地盘垂涎不已。
故此萧干想都不想便得结交金人,且伙同金人南侵宋国以自固。
既是如此,萧干自然不愿得罪金人,遑论同金人开战了!
如今自己兵马已足,正是同金人讲道理的时候!
当下萧干又遣得使者,奉得重礼往金营而来,欲以实情说得金人退兵,且以伐宋之利,说动得金人联手南侵。
这一回完颜斡鲁倒是破例接见了萧干使者。
照样收完厚礼,尚且未待使者开口,完颜斡鲁便已经抢先开口道:“三日之期已过,即便再献天祚帝也自无用!且饶汝一命,前去传语萧干,洗干净脖子等死!”
使者一句话也没来的及说便被又被金人赶了出来。
待到使者回城,萧干闻听得完颜斡鲁此语,心下又是大怒。
不打你是给金主面子,你还真的飞到天上去了!既是如此,且不妨先给这货一个教训!想来等这货吃了亏,便肯听自己讲道理了。
当下萧干便命人自北门而出,绕道前往王猛处传令,使其拨付一万兵马,一试金人身手!
何以析津府不出兵,反倒命王猛出兵?
当日间萧干虽然征发得十万奚兵,却也无法短时间内将彼等尽数配备上马匹。
北地虽然游牧民族众多,即便奚族也以游牧为主,然则马匹这种东西却多不到哪里去。
游牧民族又没有杀马而食的惯例,所放牧之物多为牛羊,马匹不过是交通工具而已,谁又会特意养得许多?
这事就好比南边农耕民族的农家,养几十只鸡,养几十只鸭那是常例,然则一家一户大多只养一条狗,再多也就三五条,从未见过养几十头狗的。
既然马匹不足,自然优先配置给猛士。
如今王猛麾下战马基本不缺,析津府内的奚兵却多为步卒。
既然要同骑兵开战,自然以骑兵为上。
故此萧干这才传令王猛出兵。
却说当初听说得析津府旦夕当失,这才领兵急急而回。如今于金人身后驻扎得数日,既未见得金人攻城,也未见得金人退兵。即便四军大王,也未曾传令进攻亦或撤退。
故此这货也只能尴尬地驻兵观望。
如今陡然闻听得四军大王传来进兵命令,王猛心中自是大喜,当下便唤过族弟王成,使其领自己麾下的万余精锐前往,一则欲要一试金人身手,二来也欲要挫一挫金人的傲气。
王成领命,便批坚执锐,领着万余兵马缓缓朝金营压来。
奚人兵出,金人也早已得讯。
当下完颜斡鲁便遣得完颜照立领得万余兵马前来迎敌。
双方各自出得营盘,便缓缓相向行来。
待到距离得里许开外,双方同时一声令下,两支大军陡然间加速起来,只对冲而来。
前文便已经说过,轻骑交战,若是人少便是缠斗为主,一旦人多便得以对冲拼杀为主。
如今双方各有得万余人马,缠斗已显不便,且颇费时间。何况均欲要立威,以大量杀伤吓阻得对方。
故此双方便不约而同得舍弃缠斗,只对冲而来。
以骑兵的速度说来,里许路程不过转眼即至。
双方只来得及各射出两轮箭雨,两支铁流便已经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但见得前头这数百士卒,除了少数幸运儿外,余者皆纷纷落马,也不管有没有为对方所创,有得后面马匹相继蹋来,眼见着是活不了了。
有得这一翻碰撞,双方后面士卒的马速也渐渐地降了下来,只就近开始厮杀起来。到得此时,士卒单兵战力便有了用场。
金人彪悍,奚兵力弱,自然不能抵挡。唯有军令如山,众奚兵也只能勉力支撑。
对于大多数马战而言,到得此时,便已然分得胜负。
同后世的热兵器不同,古代的冷兵器作战残酷异常,其中尤其以马战最为残酷。
眼见着身边的战友为对方所杀,为马匹所践踏,耳听着对方的整天的喊杀声,耳听着身边战友濒死的惨呼声,饶你平日里再如何的坚毅,恐惧之心也必然浮上心头。
见得前面战友纷纷惨死,意志稍弱的一方必然起退兵之意。
此次金人倒是随意挑了一支兵马出来,然则王猛为了一挫金人士气,便特意挑选了军中精锐之中的精锐前来应战。
如此一来,奚兵倒还勉强能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