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赐帝已死,正是同耶律大石挑明的时机。
待到萧氏同魔理沙将萧后扶走,耶律大石便朝王叶行礼道:“幸得先生未卜先知,为兄今日这才逃得此劫。若太后果于诸将前揭露大行陛下死因,复下令为兄率军攻打析津府,只怕不同萧干分个你死我活便不得西去。只如此一来,倒是白白便宜了金人。”
王叶起身避礼,开口道:“此份内事尔!何劳林牙相谢!”
停得一停,王叶又开口道:“到得今日,情形已异。学生正有肺腑之言进上,敢请林牙借一步说话!”
旁边耶律成听得此语,便知二人又要商议机密了,说不得此次还是机密之中的机密。
当下也不等耶律大石开口,耶律成便领人退了出去,喝退众人后,耶律成但持刀站于营帐外为守。各色人等,一律不许接近。
见得此状,耶律大石便开口道:“你我情同兄弟,贤弟有何话语,尽管说来,无需避讳!”
王叶笑了笑,便开口道:“当日初见林牙之时,学生曾有一问。只不知林牙犹记否?”
耶律大石闻言心中猛然一跳,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道:“未知贤弟欲问何事?”
王叶见着这货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心下大乐,便开口道:“当日学生曾问林牙,欲替大辽守天下耶?欲替大辽争天下耶?”
天赐帝既死,天祚帝混蛋无比,秦王耶律定也同其父一路货色,辽国落在这两父子手里肯定没个好下场。又见得连萧干这种货色都在打大辽的主意,更何况自己这个天潢贵胄?再加之如今自己羽翼已丰,大军在手,同宋人关系又好的如同蜜里调油一般。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此时的风气如此,即便你心中早已经千肯万肯,嘴头上却要客气一番才行。君不见,即便天子大行之后,太子欲要登基也得三辞才肯受。
当下耶律大石便开口道:“为兄前度忠于大行皇帝!如今大行皇帝既传位于秦王定,为兄自当为秦王驾前不二之臣。”
王叶听得此言,心下如同明镜似的,这货心中已经首肯了,只嘴上犹在装模作样。
昨日二人交谈之时,自己曾断言天赐帝若传为秦王,则秦王必死无疑。若果这货果然忠于秦王,当时便当出言反对。
当下王叶便开口道:“若是秦王早薨,林牙又当如何?”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若是如此,按礼法自当于秦王近亲之中择人立之。”
王叶便笑道:“若按礼法,自是盛世立长,乱世立贤!只不知秦王近亲之中果有贤明如林牙者?”
耶律大石只低头不语。
王叶便作色道:“学生之所以别父母,弃家乡前来辽地者,正欲于此地择一贤君以辅之,存得辽国之余,一则可免金人南下之祸,二则也可护住宋国平安。如今林牙既无此志,学生留此无益,不如早归。只今日便当别过!”
说完此话,王叶作势便要往帐外行来。
耶律大石赶紧出手拉住,泣道:“金人残暴,动则屠城!辽国死难者已不下百万之众!先生若去,奈天下苍生何?”
王叶也转身执其手道:“林牙不出,奈天下苍生何?但为百姓计,为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且请林牙休再潜藏大志!”
耶律大石稍一沉吟,看了看四周无人,便也隐晦地开口道:“国事至此,夫复何言!若贤弟肯倾心相助,为兄正当一试!”
见得耶律大石明志,王叶也自大喜,三国之势终于要有点模样了。
生恐耶律大石这货胆小反悔,王叶赶紧替其打鸡血:“林牙既有此志,学生定当倾力玉成。昨日林牙曾问辽国大势,如今学生不妨一陈林牙大势。”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正要请教!”
王叶便开口道:“但凡欲成基业者,士、将、财、地、卒五样缺一不可!于士而言,林牙于辽国官场经营十数载,早已深得人心。于将而言,林牙麾下正有五万大军,其中猛将无数。于财而言,有得宋国在,且我等又同彼等交好,何愁无财?以地论之,云中王霸之地,惜乎无主,正待林牙取之。于卒而言,前次析津府饥民成灾,其数不下百万,林牙乃以粮济之,稍稍引去云中之地。彼等感林牙活命之恩,自当以死报之。到时林牙登高一呼,彼等自当嬴粮以从,如此又何愁无兵?”
耶律大石闻言大喜,便开口道:”当日先生劝大石将饥民诱往云中,原来早已经料定了今日之事。人皆言见微知著,察始智终。当日事且未发,而先生已见其果,可谓神矣!今后诸事,尚且需要劳动先生!“
王叶便开口道:”学生敢不尽心?“
耶律大石闻言大喜,整了整衣服,便于王叶跟前一揖到底。
这回王叶没有闪避,也没有还礼,反倒生生受了耶律大石这一礼。
耶律大石见状欣喜若狂。正所谓一诺千金,先生既然肯受自己这一礼,便相当于自己交了定金,相当于先生已经许下承诺。自此以后先生自当顷力辅佐自己,自己一日未上位,先生便一日不可离开。
心思既然已经挑明了,诸事便不用再藏着掖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幸得先生谋划,如今诸事已备。奈何如今犹自有天祚帝、秦王父子在!二人不死,则大义难得,只恐大事犹自为镜花水月。”
王叶却笑道:“学生早有安排在此!秦王必定先死,天赐帝正当后亡。”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