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议得一阵,耶律大石便命人召入刘舜仁
刘舜仁一见着王叶,顿时便愣了一下。老熟人啊!当初在宋人处曾见着此人,如今在耶律大石之处又见着此人!怎么哪里都有这货!
此时耶律大石同郭药师尚且互为敌手,便不欲将底牌透露,故此便只言王叶乃自己至交好友,方才从宋人处投奔得来。
听得此话,刘舜仁倒也未曾深究,便开口道:“我将郭帅使某家拜上林牙!且郭帅有云,当日林牙势薄,萧干位重,实非我家大人相负,良禽择木而栖,此亦人情。万望林牙将此事撇开了去,休要妨碍今日联手之事。”
耶律大石随意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便继续开口道:“阁下前来示警之意,本官自是感激于胸。只本官于郭将军之间曾稍有龃龉,不知郭将军今日何以遂施以援手?”
听得此话,王叶心里哈哈大笑。只怕郭药师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若要将南京道献于宋人,眼前这郭药师实为不二之选,此人反复无常,史有六姓家奴之称,想来忽悠其投诚宋人不难。
刘舜仁迟疑了一下,又见得王叶在场,若要说谎自当为王叶所拆穿,便唯有照实开口道:“自萧严为宋人所杀之后,萧干老贼便迁怒于郭帅,常有暗害之意。郭帅亦自知,待到老贼破得林牙后,便会向自己下手。故此郭帅不得不早早为备。且如今萧干老贼所深恨者,一位林牙,二位郭帅。老贼势大,林牙同郭帅势弱。既是如此,双方自当抛下成见,携手共渡危艰才是。”
耶律大石听得此语,转头便朝王叶看来,正有询问真假之意。
王叶正要将南京道献于宋人,逼得耶律大石不得不西迁自立,便开口道:“学生于宋人处,亦见得刘将军来访,只言萧干欲要加害,故此郭药师便欲要联手宋人,共图萧干。”
见得王叶肯定了此事,耶律大石这才放下心来,便转头对着刘舜仁开口道:“双方联手共度时艰,此事本官倒也不反对。只不知郭将军又欲如何行事?”
刘舜仁苦笑了数声,这才开口道:“如今郭帅正于老贼军中,周围全是老贼人马。一时之间也不敢轻动。且即便双方联手,只恐犹非老贼之敌,故此郭帅正是束手无策。郭帅使下官前来者,一为向林牙示警,二来也是欲要向林牙求计。当日宋人南撤之时,林牙未曾跟了去,只孤军留在辽地,如此说来,想必定有良策为恃?”
耶律大石听得此话,复转头朝王叶看来。
王叶便开口道:“林牙亦无良策可恃。唯有自宋人去后,反倒不时有大军来投。如今林牙麾下已远超五万之数。”
明明只有三万多,王叶只诈称五万多,便是要忽悠得郭药师脱离萧干麾下。
刘舜仁听得此语,心下大喜,便开口道:“下官临行之时,郭帅亦曾有言。彼早有领兵脱离老贼之心,唯有林牙兵力不足,即便双方联手亦难以抵抗老贼。且喜如今林牙有得众人来投,军势复盛,即是如此,下官斗胆,敢为郭帅请得于林牙结盟!
说完此话,刘舜仁便举起手来,欲要与耶律大石击掌为誓。
见到此状,耶律大石倒是犹豫了起来,实在是这郭药师名声太臭,为人太过骑墙。即便结盟,鬼知道郭药师这货甚么时候便会背约?这盟约不过约束自己一人罢了。
王叶便赶紧于一旁打圆场道:“所谓唇亡齿寒,老贼既有相图之心,双方自当联手以抗。只天底下背约的事情多了去了,即便击掌为誓,也并不见得便有保障。林牙信誉昭著,今日便有言在此,若果萧干有图郭药师之举,危急之时,林牙自愿率军相救。只望你家郭帅休要再度失信!”
郭帅的名声是不怎么样!发誓和喝水一般,也不能怪对方不肯定下盟约。刘舜仁便收回了手,开口道:“王大人说得甚是。只唇亡齿寒一事便是双方联手的保证。郭帅亦非痴人,若是林牙为老贼破了去,自己也只能孤身面对老贼,照样落不下好来。”
说完此话,刘舜仁便要告辞,将耶律大石这边军力暴涨的消息禀告于郭药师。
见得刘舜仁欲要告辞,耶律大石也不欲相留。
此时王叶却开口道:“刘将军且慢!”
刘舜仁虽不知何事,便停了下来,等待王叶继续开口。
谁料得王叶反而走近耶律大石身边,双方压低声音密议得一阵,这才见着耶律大石点了点头。
王叶这才走得下来,开口道:“林牙已经有得妙计在此,似可解双方之忧!”
刘舜仁闻言自是大喜,便行礼道:“正要请教!”
王叶便开口道:“只不知老贼麾下兵力如何?”
刘舜仁开口道:“实有骑兵三万余,步卒万余。”
王叶开口道:“如今林牙麾下虽得五万大军,然则未经操练。若是对上老贼四万步骑,只恐未能便胜。既是如此,只不知郭将军麾下又有多少人马能听其招呼?”
此事郭药师倒是同自己提过,刘舜仁便开口道:“如今老贼麾下二万五千奚兵,全为骑兵。常胜军士卒万五,多为步卒。郭帅曾言,自己若是领军叛逃,约莫能有万人跟随。”
王叶稍一沉吟,便点头道:“若是郭将军能招呼得万人,此事可成。”
刘舜仁便开口道:“还请王大人明言。”
王叶便开口道:“本官已经说动得林牙,欲将大军迁往新城,据新城而守。待到老贼领大军自相州东来,途径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