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点头赞许。
王叶又转头对着李睿徳开口道:“宋人使者三日内必到新城。此消息传往各州府需几日,李大人心里可有数?”
这种小事平时谁会注意?李睿徳额头的冷汗更浓了,开口道:“此事谁人晓得?”
旁边的耶律大石冷哼了一声。
李睿徳这才发现自己态度不对,方才这王先生可是拉了自己一把,赶紧抱着手中的文书朝王叶行礼开口道:“还请王大人明示,下官自当听命。”
王叶点了点头,开口道:“此事亦无妨。”
然后指了指李睿徳手中的降表,开口道:“宋使到达之日便安排人手,按照降表上各人的籍贯,前往各州县而去。不需加急,也不得故意延慢。如今民间的消息大多由商贾传递,约莫和商贾行速相仿佛即可。如此,咱们的人手到达各地之日,也大概为此消息到达之时。人手到达各地后,便可采购当地笔墨,然后拟定降表,再各自返程追赶宋国使者。如此一来,即便宋国有能人从时日来推算,也不至于露出漏洞。”
耶律大石听后,不由得拍手叫绝,王叶的这个做法,完全模拟了消息传递出去的过程,以及各地豪强接到消息后,再赶来递送降表的过程。如此一来,确实能避免很多漏洞。
李睿徳听后,心中已自服了三分,便开口道:“还请王大人示下,这降表的落款又当如何?”
王叶便开口道:“但由各人随意吧!愿意写就写,尽量模糊些就好!例如瀛洲雷永功,便可写成瀛洲雷某。反正投递降表之时,宋使必定会问来人身份。至于投信之人,也得妥当,不可使用军士、官员冒充,前者鲁莽,后者自大,都不像下人。”想了想,开口道:“从可信官员府中挑选一些可靠下人去投递降表。必不易露出破绽。”
李睿徳点头应下。
王叶又接着问道:“南京之地,各府口音可有异同?”
李睿徳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这种事情自己当初可是压根没想过,当下心悦诚服的开口道:“王大人英明,各府之间,口音确有差异。”
王叶便开口道:“如此,挑选下人之时,务必留意口音及籍贯,二者相符方可。”
李睿徳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点头应下。当初经常自己发话,下面人去跑腿。如今风水轮流转,变成别人发话,自己跑腿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腿自己跑的心甘情愿。大人治军甚严,跑跑腿总好过办砸了事情丢脑袋。
待到李睿徳告辞出去之后,王叶又转过头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到时候还请大人派出一队士卒随行,名为护送宋使。如此一来,宋使只敢偷摸着收纳降表,不敢过多盘诘投书之人,可免投书之人露出破绽。”
耶律大石点头应下。
这边排下金钩,就等着宋使这条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