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江雁声在楼上,身子慵懒地靠在书房的沙发上,盖着一块厚厚软软的毛毯,指尖慢悠悠的翻阅着书,看的津津有味。
不过,这样平静的画面很快就被打破。
她接到了裴潆的电话。
江雁声蹙着眉心听完,下意识看向墙壁上的时钟,这个点,霍修默今晚去公司应酬还没回来。
“雁声。”
电话那边,裴潆的声音传来,像是压抑着什么痛苦“你能陪我去吗”
江雁声从沙发起身,一边走出书房,一边对她说“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嗯。”
斯穆森每晚都要出门,还不让人知道行踪是很可疑,背地里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裴潆不管是要抓奸好,还是查岗,行动前,都不能让霍修默听到风声,谁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兄弟来骗老婆呢。
所以,江雁声换了身衣服出门后,只是跟佣人说了去南浔家。
她自己开车出去,很快就接到了裴潆。
“外面太冷,快上车。”
江雁声轻声提醒站在夜色下的女人,也不知是太冷了,还是裴潆身体很虚弱,美丽的面容上都是没什么血色的,裹着大衣就坐上来,离的近,又有灯光的照映下。
江雁声清晰地看到了女人脖子上,白皙肌肤被印下刺眼的吻痕。
一道道,深极了。
同样是结过婚的,和丈夫有过亲密行为,江雁声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连尴尬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裴潆美丽苍白的脸上有些恍惚,平时哪怕是极淡的吻痕都会让她羞得不敢见人,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而如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是,忘了。
她手脚冰冷的厉害,就算车内有暖气也无法回温。
“裴潆,你知道斯穆森在哪吗”
江雁声启动车子,深夜里的冬天她开的很慢,怕出事,一边分散注意力启唇问。
裴潆抬起微红的美眸,片刻,咬咬唇“我只知道他名下在宛城有哪些房产。”
斯穆森真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十有八九是住在他名下了。
江雁声看裴潆很茫然无助,也想到了她恐怕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倘若要是去求裴家帮忙,搞不好,他们还会站在斯穆森这一方。
裴潆此刻很可怜,她又想揭开真相,又害怕。
江雁声陪她去找
在晚上时分,两个美丽年轻的女人几乎将斯穆森名下的房产都去了一遍,不是空无一人就是连门都进不去,根本就没人住的样子。
到了最后,就连裴潆都在沮丧,在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太多疑了”
车里开暖气却感觉太闷了,她和江雁声坐在公园的一处长椅上,两人都喝着24小时便利店买来的奶茶,暖手也暖胃。
她很落魄般的低垂着头,就连香甜的奶茶也喝的没有味道了。
江雁声浅抿了一口,想了想“你在病房是真听见了萧小姐这三个字”
裴潆声音很低很轻“嗯”
“确定”
“我听到了。”
江雁声又喝了一口温热的奶茶,来驱散身体的冷意,启唇说“那就不是你多疑了,一个已婚男人深夜不回家,却跟一个叫萧小姐的女人牵扯上什么关系,很让人费解。”
裴潆听了心都窒息。
她还有些怔,唇瓣轻颤“他怎么能这样过分。”
在家跟她亲热完,提起裤子就到外面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江雁声看裴潆快哭了,又将话咽回去,安慰道“没抓到他做坏事,一切都是猜测。”
裴潆露出了比哭还难堪的笑容,还不如掉眼泪来的实在“抓到了,也晚了。”
她跟江雁声和徐慢慢两人相处久了,也受到两人的影响,潜意识里开始对自己的男人有了占有欲,平日里,还会有一些吃醋的行为。
可是,她惊慌失措的瞒着这样的心思,不敢让斯穆森看出来。
在裴潆的眼里,她羡慕江雁声敢跟霍修默叫板,不喜欢霍修默身边出现哪个女人,态度就摆出来,跟自己情敌分庭抗礼,而也佩服徐慢慢的勇气和手段,她爱徐慕庭爱的张狂执着,不惜一切代价让任何女人休想沾惹一下自己的男人。
裴潆是做不到的,所以,她才会羡艳,也越发厌恶自己的软柔。
江雁声给她递了纸巾,没有再说任何安慰的话。
说再多,但凡是遇上这世界上的女人们最害怕而致命的事,也无法消除裴潆内心的恐慌。
裴潆胸口内堵压的委屈情绪,在看到纸巾时,都倾泻了出来,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最后变成了低低哭泣。
深夜了,斯穆森名下的房产都去了一遍,也找不到踪迹,这让裴潆绝望的彻底,她找不到自己的丈夫了。
江雁声等美丽的女人哭完,外面天寒地冻的,冷得声音都有点僵硬“先回车上,有一个人能帮我们找到斯穆森”
裴潆茫然地抬起头,眼睛红肿厉害。
江雁声冲她微微一笑,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会找到他的。”
在宛城,几乎所有权势都以霍修默等人为首,想找斯穆森,是很不容易的事,起码,要绕过霍家和斯家的人。
而黑白两道通吃的苏家眼线,布满了整个宛城的角落,别说斯穆森这样一个大人物了,就算一个乞丐都能当晚给揪出来。
江雁声带着裴潆去找苏湛,去的路上,已经不哭的女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