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他们选择向曾不屑一顾的人妥协。
崔琰淡淡道:“谁指使你们在城中杀人?”
玄阴派弟子中一人,是众人师兄,名叫韩遂,不禁嘴角抽了抽,又是这种问题。
韩遂忍着痛,艰难道:“我等失手打死崔公子,罪该万死,但确实无人指使。”
总不能说宗门是幕后主使吧。
崔琰不屑道:“那你们敢在城中杀人,哪怕是失手,你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吗,还不是有恃无恐才会如此。”
韩遂脸色微变,却未逃过崔琰目光。
崔琰冷声道:“快说,不然你们还得在这里受苦,杀人偿命你也懂得。”
其他三人都看向韩遂,一时间都没了主意,韩遂脸色变了又变,他知道崔琰很有可能诓骗他们,根本不会放了他们。
谁让他们将他儿子杀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可他实在不愿再受折磨,哪怕不为了活下来,给他们一个痛快,他也愿意。
可,哪里会有指使!
一直以来,他们在城中一向肆无忌惮,反正锦衣卫都不会管。
不知为何,那些散修对魔门格外照顾,并没有故意寻他们麻烦。
这么说来,确实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他们越来越跋扈。
可是,这么说,显然并没有信服力。
一时间,审讯室内安静了下来。
许久还未得到回应,崔琰脸上果然浮现怒色,“哼,既然死都不说,那本官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言罢,崔琰转身,朝狱卒丢下一句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等他们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本官会再来。”
“大人,大人……”韩遂脸色大变,他早就受够了,哪怕是死,也不愿经受鬼影的酷刑。
可崔琰脚步不停,朝着外面走去。
韩遂脸上露出一抹绝望,忽然,脑海灵光一闪,“大人,大人,此事皆因锦衣卫季千户而起。”
崔琰背对着众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容,这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终于还是让他逼问出来。
崔琰早有预料,玄阴派入京这么长时间,没有倚仗,绝不可能敢在城中动手,哪怕失手而为都不可能。
一直以来,京城对武林势力管制究竟有多严,他身为兵部尚书怎么可能不知道,简直令人发指。
曾经有段时间,连兵刃都不允许带入京城,何况在京中动手,与找死无异。
因此,崔琰推断必有人放纵,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不会放过。
且不管崔琰心中如何想,站在旁边狱卒脸色微微一变,韩遂话刚一脱口,就连忙眼神示意鬼影,希望让韩遂闭嘴,绝不能将锦衣卫牵扯进来。
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鬼影手脚不慢,手中刑具也不论是何种类型,一下子打在韩遂嘴上,直接将满嘴牙齿打落,甚至有的牙齿被吞进肚中,鲜血淋漓。
崔琰连忙转身,眼见这一幕,怒视着狱卒,“谁让你私自动刑,难道被他说中了,你们恼羞成怒,打算杀人灭口吗?”
崔琰一声怒喝,可惜,没有一个人理他。
狱卒耸了耸肩,“崔尚书可不要冤枉好人,此人心怀叵测,我只是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
“放肆,我在这里,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崔琰脸一板,尽显威严。
狱卒冷笑一声,“崔尚书不要忘了,诏狱由我负责,这是柳指挥使亲自任命,你要有意见,可以找柳指挥使谈谈,卸了我这官身我也没有意见。”
狱卒名叫柳永,是柳骧远方子侄辈,并不受重视,因此才会被安排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崔琰能指手画脚的。
再说,崔琰哪里敢去找柳骧,不止是他,朝中任何一位大臣都是如此。
当年,柳骧为了震慑朝廷,多少莫须有罪名被安在大臣头上,为此杀了多少人,可谓人头滚滚。
“你……”崔琰一时无言,被驳斥的浑身发抖。
“犬子被杀,这件事由本官负责,哪怕闹到柳大人那里,本官依旧占理。”崔琰冷哼一声,说道。
说完,不理会柳永,看向韩遂,眼见他不能说话,崔琰脸色黑的像锅底。
“你说!”崔琰沉着脸,指着四人中唯一的女性,正是崔凌调戏那名女子,此人名叫韩云,正一脸惶恐的看着韩遂。
身为女性,诏狱就更加恐怖了,这才多长时间,她就像度过一个世纪那么长。
韩云一身黑衣,早就被撕扯破烂不堪,颤抖着身子,眼中充斥着慌乱之色,“是…是…是…我等也不知为何,巡城锦衣卫对魔门弟子格外照顾。不论何事,一般情况下,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
韩云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崔琰能够明白。
崔琰攥紧拳头,又松开,竟然是这个原因,难怪玄阴派有恃无恐。
崔琰忍着怒气,阴着脸,“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些人与魔门勾结?”
韩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只知道有一次我玄阴派与少林弟子冲突,锦衣卫季千户曾将少林弟子抓捕,独独放过了我玄阴派。”
话音刚落,柳永脸色大变,全然没想到韩云恩将仇报,将季千户供出来。
早知如此,早就该将四人结果了,就说几人经受不住刑罚,咬舌自尽,反正死无对证。
一时间,柳永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几人眸光闪烁着凶光。
“季川!!!”崔琰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