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陈巍极为看好季川,一直将季川当做他手中的刀。
后来,他发现他错了,季川成长出乎他的预料。
季川渐渐不受控制,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他甚至起了斩杀季川的念头,不过,念头一起,便被他掐灭。
无他,得不偿失!
陈巍改变了对季川的态度,他觉得季川会走的比他更远更快。
陈巍开始帮助季川,帮他牵线搭桥。
不论是萧战亦或是席峰,若是没有他陈巍,季川连见上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会受到赏识呢?
事实也证明,陈巍并没有错,从萧副指挥使、路副指挥使以及席副总捕头对季川一致看法,他知道他并没有做错。
以季川实力提升速度,未来甚至可以媲美副指挥使,而他自己的资质他清楚,他走不到那一步,因此才会不遗余力帮助季川。
不论季川遇到什么麻烦,陈巍都会想尽办法替他解决,不仅为了季川,更是为了他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担任锦衣卫镇抚使一职,仇家不少,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身首异处。
所以,他更需要寻求帮手。
季川是他的一个选择,他坚信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陈巍说完,等待着季川的答案,若是季川执意保下散修,他也会出手。
季川微皱眉头,也没料到兵部尚书职权这么大,竟能影响到锦衣卫的程度,颇为棘手。
季川拱手道:“大人,兵部尚书能影响锦衣卫吗?
那些散修完全可以算成锦衣卫缇绮,何时大臣也能插手锦衣卫之事?”
陈巍低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将那些散修彻底并入锦衣卫,成为锦衣卫一员?”
“不错。”季川点点头,他早有此想法,趁此时机提出来,只是趁此时机提出来罢了。
陈巍捻着胡须,思索着此事利弊,究竟值不值得这样做。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两人沉思。
“大人,兵部尚书崔大人正在议事厅,直言要见季大人。”一名锦衣卫缇绮一板一眼禀报道。
“嗯,你下去吧!”陈巍摆了摆手,忽然皱起眉头道:“难道崔尚书过来问罪?”
季川冷笑连连,道:“真说不定,唯一的儿子死了,自然像疯狗一样乱咬,恐怕我也是其中之一。”
陈巍道:“走吧,我与你一道,看看崔尚书到底何事?
陈某不信一部尚书,还敢在我锦衣卫府衙放肆。”
他们不愿与崔琰起冲突,并不代表怕了,而是怕麻烦。
锦衣卫抄家次数,不知凡几,其中朝中大臣更是不少。
两人联袂走到议事大厅,一眼便看到冷漠如冰的崔琰,出乎季川预料的是萧副指挥使竟然也在列。
此时,两人正有一言没一言交谈着,可以看出来崔琰交谈心思不深。
与萧战相比,崔琰一部尚书之位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因此,崔琰又不好逼问,只好沉默不言,偶尔谈及几句。
季川一来,萧战立刻站起来,沉声道:“崔尚书,季千户来了,有什么事尽管问,我锦衣卫必定配合。
崔公子遇难,我锦衣卫深表遗憾。
萧某相信,季千户身负巡城之职,定然会彻查元凶,将其连根拔起。
这件事情,他责无旁贷,萧某愿做担保。”
一番话,将季川摘得干干净净,颇有先声夺人之势。
崔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好话歹话都让萧战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萧战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权力比他大,实力比他强,他毫无办法。
他还真没想到,锦衣卫竟会为了一介千户,宁愿得罪他这个兵部尚书。
季川连忙躬身一礼,道:“见过萧大人,想必这位就是崔尚书,下官见过崔尚书。”
季川转向崔琰,行了一礼,笑道:“不知大人唤来下官所为何事?”
崔琰冷哼一声,道:“我听闻季千户身负巡城职责,可知按照大秦律例,城中不许发生械斗,更不用说杀人。
我儿崔凌今日在城中遇害,季千户该如何交代?
不要说,季千户不知此事,本官不是傻子,不要妄图诓骗本官。”
季川沉着脸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下官怎会不知,此事为魔门玄阴派弟子所为,现已被押往诏狱,定然严惩不贷。”
崔琰眼睛一瞪,怒道:“季千户不必跟我打马虎眼,行凶之人我自不会放过。
本官问的是巡城职责,你是否有失职之处,甚至可能蓄意为之。
季千户一直顾左言他,是为何意?”
崔琰一番诛心之言,让萧战和陈巍齐齐皱眉,这等言语从崔尚书口中说出来,实在有失水准。
这是在干什么?
逼供?
季川脸色冷了下来,虽然身为锦衣卫千户,但他可没有上下尊卑的念头,他就是尊,他就是上,至于一个区区尚书,弹指可灭,也敢质问于他。
若非还需依靠朝廷,大可将崔尚书杀了,远遁而去。
季川冷漠道:“不愧是兵部尚书崔大人,诛人先诛心,不过下官问心无愧。
我与崔公子无冤无仇,何来蓄意为之,大人难道想要以莫须有定罪吗?
以下官来看,极为可笑。下官倒想说,大人莫不是因为丧子之痛,胡乱构陷冤枉人。”
崔琰被一阵抢白,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季川半天说不出话。
谁能想到一介莽夫,竟然有这么犀利言辞,让他一阵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