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百户莫要杀我……”黑衣人眼中骇然,满是惊恐说道。
漆黑深渊宛如饕餮张开血盆大口,直向他撕咬而来,关键在于,哪怕知道危险,依然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渐渐地,黑衣人感觉自己落入深渊之中,永不见天日。
此时,在他眼中,不是一名人畜无害的少年,反而是一个魔焰滔天的魔头,杀人不眨眼。
连断臂之痛似乎都忘却,只是不住往后退去,望着季川的目光中充斥着恐惧,嘴中念念有词,多是求饶话语。
黑衣人心中大悔,从搜集情报来看,季川不过以先天境,如今宗师境修为早就让他们惊讶。
其功法诡异,直让人惊骇,战力比之他这个宗师后期强大何止数倍。
“情报有误……”黑衣人眼中惊恐掺杂着丝丝明悟,这位季百户定然藏拙,他可不相信有人能够这么短时间晋升宗师境。
这也解释陈巍镇抚使为何会看重季川,将他擢升为锦衣卫百户,他久在京城,知道外州锦衣卫百户晋升难度之大。
谁曾想,陈巍力排众议,将季川硬生生提拔至百户之职。
当时听闻这件事,他还惊讶好一会儿。
季川冷着脸,望着黑衣人,扬起绯红刀锋,不言不语,直挺挺落下,在黑衣人瞳孔中渐渐放大。
黑衣人冷汗直冒,知道季川问不出缘由,绝不会善了。
可是,此次他们确实私自行动,不然也不至于只有两人到此,还弄得如此田地。
“季百户住手,且听在下说几句……”黑衣人望着刀锋越来越近,脸上急色越浓,反而呆愣住似的,连抵挡一二都忘了,只得大喝一声,企图让季川能饶他一命。
“嗡!”
顿时,一阵刀鸣声铮铮响起,随着黑衣人话音刚落,刀锋恰好落在其额头处。
霎时间,一缕头发落在地上,黑衣人慌张的睁开双眸,见到地上那一缕头发,瞳孔骤然一缩,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季川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想杀他,连问他幕后之人都欠奉吗?
念及至此,黑衣人心中陡然一沉,连最后一丝价值都没有,可想他现场如何?
他来京城为了博取出身,卖命只是手段,而非结果,万万不能再次丢了卿卿性命。
好在,季川停手,黑衣人心中微凛,接下来旦有一句话说错,恐怕就是身首异处。
由不得他不谨慎,黑衣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季川,那双略带冷厉的双眸,让他心头直发寒。
他现在都不敢保证说出幕后之人,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却不妨碍他赌一把。
赌的便是他的性命,此刻,他的性命全系于季川一人身上。
黑衣人艰难仰起身,暗自攥紧拳头跪伏在地,心头满是屈辱感,想他一名宗师境散修,在哪里不是一方强者。
可惜,在这京城给人做狗,如今更是给人下跪,何其屈辱也。
他也是能屈能伸之人,保的一条性命,日后再做计较。
“季百户大人不计小人过,在下一时脑热惹了大人,还望季百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在下一条狗命。”黑衣人极尽屈辱,微低着头颅,暗自咬牙说道。
季川知他不服,可那又如何,哪怕折辱他百倍,他也不敢丝毫怨气,只能受着。
不过,季川并不会这么做,反而自掉身价,他还不屑折辱一个手下败将。
季川一向奉行准则,杀了一了百了。
“呵,你等在此地伏杀于我,现在让我放过你,是何道理?”季川冷笑一声,望着黑衣人目光满是杀意。
黑衣人顿感脖颈一凉,脸上慌张之色更甚,此人油盐不进,心中暗自焦急,却无任何办法。
接着,季川居高临下望着黑衣人久久不语,给他沉重压力,额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地面上渐渐湿润,许久之后方才道:“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我,想来在京城中权势不小。”
此地生了这么大事情,虽然时间不长,但京师重地岂可等闲视之,竟无一衙门前来查看。
有此,可见一斑!
无非背后之人权势滔天,将此地消息封锁,附近巡逻衙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为他这么个百户得罪权贵人士。
对此,季川心如明镜。
季川一时间冷笑连连,想让他死,先看看自己脖子够不够硬。
黑衣人顿时呐呐不语,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敢果决说出来。
毕竟,说出来是死,不说也是一死。
黑衣人心中百感交集,微微抬起头瞧了季川一眼,连忙将这丝犹豫抛之脑后。
无论如何,此时不说,他也逃不过这一劫。
于是,黑衣人抿了抿嘴唇,说道:“不瞒季百户,我等二人确实擅自行动,并未受任何人指使。”
季川眸光一凝,心中相信此人所言,面对生死之选,不可能有人淡然处之,何况此人早就被吓破胆。
堂堂宗师境竟如此不堪,让季川一阵唏嘘,可想而知,入了京城给人当狗,丧失一身锐气,连武道之路恐怕都会停滞不前。
若失了锐气,哪怕给你再多资源又有何用,连元神境都不一定能突破,到头来一场空。
许多人却还想不通其中关节,借助朝廷资源可以,却不可身陷其中,此人就是深受其害。
“你是谁的人?”季川沉吟片刻后,淡淡问道。
黑衣人暗叹一口气,终究还是躲不过,连忙说道:“在下乃成王麾下,望季百户看在成王面上,能放过在下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