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什么?”
“我父亲,是谁?”
“你、你不记得了?”
“······”
“你记得你是谁吗?”
“······”
“那你还记得谁呢?”
“陌、陌、陌······彬。”
“陌彬?呵呵,也好,你以后就叫末兵吧,挺有个性的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父亲。”
······
弋桑城地下第十一层,帝国最机密的重牢。
一个老人的声音从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传出。
“稀客啊。”
话音未落,轻微的开锁声便从厚重的巫铁大门外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一层又一层,一阵又一阵。不知过了多久,声音逐渐清晰。终于,巫铁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又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完全打开。微弱的火光穿过门外百米长的走廊,在房间门口,映出一个背着重剑的男子高大的身影。走廊之中,不知有多少道同样厚重的巫铁大门,每一扇铁门边都站着两个士兵,扛着百来斤重的铁链与铁锁。
“这地牢能困住你的身体,却困不住你的感知。”
“困住我?要不是墨苍那个老杂碎的咒印暴露了我的位置,你们能抓住我?不过,我还是挺期待和你交手的,血剑奴。”昏暗的房屋中,一个消瘦的身影背对走廊而立,脏乱的长发一直披到了地上。
“会有人和你交手的。”
“是吗?今年是哪一年?”
“新纪3174年。”
“哦,那大概是3165年的事了,那时他应该二十四岁。”
“你在这种地方,还能知道九年是多久?”血剑奴嘲弄地笑道。
“数。”老人的声音很平静。
血剑奴的笑声顿住了,挪开身体,让微弱的火光完全射入房间中。只见老人面前的墙壁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刻痕。
“······”
“数八万六千四百下划一道。”老人摸着墙壁缓缓说道,“从感受到龙鸣枪在弋桑中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天了。你们的耐心比我想象地好,但还是不如我。”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会找你。”
“笑话,老夫的儿子是尔等能对付的吗?哈哈哈!”老人突然笑道,即便是这地下十一层的牢狱,也压不住他的傲气。
血剑奴沉默了片刻,道:“那你们团聚去吧,如果他还是你儿子的话。”
老人猛地回过头来,二十五年的黑暗没有污染他的眼睛,冷厉如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