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情!明明是她们总是缠着琴哥哥不放。要不然,琴哥哥怎么会只让我帮他照看琴铺!”
韩鼎心说果然如此,道:“既然小姐与琴公子关系最好,那么三年多前,琴公子走的时候,有没有和小姐告别呢?”
“当然了,那天是我生日。他为我弹琴,跟我说他要走了,还托我帮他照看琴铺。就是那天,他告诉我他姓甘,那群女人肯定不知道他的真名。”
甘?甘晟!韩鼎心头一惊,危机感突然加重,道:“那么甘公子那天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申正酉初的时候吧,其实我也不清楚。”
“怎讲?”韩鼎心中升起一丝警觉。
“我本来是想去接他的,结果在桥那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他却已经到王府了。好讨厌啊,每次都是这样错过。”
“每次,小姐确定是每次?”
“对啊,这我怎么会记错呢?”
韩鼎沉思了片刻,李晓冰认真地记下了每句话。这世上确实有很多巧合,然而当某一种巧合重复出现,它就不是巧合,而是指引真相的线索。继续和靳祺聊了一会,韩鼎见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告辞离开。
两人走在路上,李晓冰一直看着韩鼎,韩鼎颇为不自在地问道:“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在看一个男人说谎后会有什么反应。”李晓冰眨着大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
韩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这不是为了办案么。”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大段谎话,真是出乎我意料。我得好好想想,你以前跟我说的,有几句是真话?”
“你这丫头,刚才你不是也顺着我的谎话说下去了吗?”
“不然我还拆你的台吗?你撒完谎还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你了?不是你先难为我的吗?你说你要看我撒完谎有什么反应,那沈致撒完谎有什么反应?”
“哼,你们俩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和沈致比,那我就去找沈致啊。”
“那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你错哪了?”
“我错哪了?”
“你说你错哪了?”
“我怎么知道我错哪了!”
李晓冰狡黠地笑着,韩鼎无奈地跟在后面,两人一路笑骂着走出王府。
王府门前,沈致和七队已经等候多时。见两人出来,沈致上前问道:“大哥,有什么情况吗?”
“或许有。”在士兵面前,韩鼎再次严肃起来,“沈致,我问你,宿令有几个出入口?”
“三个。宿令北侧是城墙,北段城墙在永靖渠以西只有正北门可以出入。宿令南侧是皇宫,皇宫城墙北段的玄狩门可以出入,只是不会轻易开放。宿令东侧是永靖渠,只有我们刚才经过的桥可以通过。宿令西侧是荒山陡崖,过不了。”
“如果琴鬼想来宿令,他该怎么走呢?”
“从皇宫过去没有可能,玄狩门没有皇族手谕不得开放,即使手持皇族手谕也要登记。如果他想从正北门进入,就要出城绕一个大圈,不仅绕了远路,他进出城门时也会有登记。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沿着我们刚来的那条路走。”
“可是靳祺每次都在这座桥上等他,每次都等不到,他却能在靳祺等待的时候先一步赶到王府。”
“什么?怎么可能呢?宿令位于韶阳北部,城区狭长,东西向宽,南北向窄,因此宿令东侧的永济渠河段只有一座桥。怎么可能会错过呢?巧合吗?也太巧了吧。”
“我可不相信会有怎么巧的事。所有人,跟我赶往西边的那座荒山!”
“是。”
韶阳西北部城区中有一座荒山,其实是附近山脉延伸出的一处山脚,韶阳城西北角的城墙就是建在山脚上的。这处山脚多绝壁断崖,是韶阳城西北角的天然城墙。一行人赶到宿令西侧尽头的荒山,眼前赫然是一处光秃秃的陡崖。
沈致抚摸了一下崖壁,道:“老大,这处断崖角度太大,高度又太高,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你能吗?”
“我,我差不多,问题不大。”
“我们已经认定琴鬼他是一个强者,不能当他是一个普通乐师。既然你差不多能上去,那么他更不在话下。晓冰,你带着七队回灵卫司,我和沈致上去看看。”
“怎么?瞧不起我啊。”李晓冰根本不买韩鼎的帐,“七队长!”
“在。”
“你带着七队回去,和我们三个的马一起。”
七队长看了一眼李晓冰,又看了一眼满脸无奈的韩鼎与偷笑的沈致,道:“是。”
眼看着士兵离开,沈致来到李晓冰身边,道:“晓冰,何必呢?”
“就凭你们两个,不知道要漏掉多少线索。”李晓冰柳眉一挑,解开头顶的发髻,长发想狼鬃一样披在身后,双手抠住岩壁,迅速攀登而上。
“小心点。”沈致在下方喊道。
“最后一个上来的今晚请客!”头顶的声音逐渐模糊,极速攀登的身影很快变得指甲盖一般大小。
韩鼎感叹道:“最妩媚的玫瑰,总是刺人的。”
“怎么样,你们人类的姑娘,有这种风采吗?”沈致笑着,露出口中的獠牙。
“当然,人类中又不是没有女性强者。”
“那你尽管去找一个人类女人算了,干嘛还缠着晓冰?”
“我就喜欢这一个,你管得着么?”
“可你不觉得我的机会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