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泽轩没有同意那丫头的胡闹,直接溜了。
此时,他来到了三号别院,孙思邈的临时住所。
老道这会儿正在前院里面晒草药,胡竟然也在这儿帮忙,小姑娘一身白裙,气质内敛,配上那一颦一笑,显得有些空灵,倒越来越像小医仙了。
“少爷!您来了!”
胡竟然看到院子门口的李泽轩,笑着打招呼道。
孙思邈闻声,转过身笑道:“小轩,你来了?哦,不是,现在你也有表字了,贫道应该叫你知远了!呵呵!”
李泽轩笑了笑,其实对于“知远”这个表字,他自己都还没适应了,要是别人在他旁边喊一声“知远”,估计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在喊谁呢!
“呵呵,孙道长,知远是我,小轩也是我,您老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小子一点也不介意!哎,你们这是在晒药材呢?”
李泽轩跟孙思邈问了声好,然后看着院中的药材,问道。
孙思邈点头道:“是啊!前些日子,贫道与竟然在云山西面采了些药材,趁这两日天气好,赶紧拿出来晒晒!”
李泽轩奇道:“云山上居然还有药材~?”
孙思邈将手中盛着药材的竹筛递给了胡竟然,朝李泽轩笑道:“天地有灵,孕育万物,一草一木皆可入药,云山雨水充沛,西面山地人迹罕至,当然会有不少成了年份的药材!”
李泽轩想了想,云山的西面那部分的确很少有人过去,据当时刘二爷说,那边地势险峻,经常有一些猛兽出没,隋末年间,不少庄户为了弄吃的,冒险进山打猎,去了云山西面的庄户,常有伤亡。
想到这里,他忧心道;“孙道长,云山西面地势险峻,还时常有一些凶兽出没,依我看您以后还是别去那边采药了吧?再说,那里又没有什么稀缺罕见药材,你们又何苦去冒险?”
孙思邈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呵呵,无妨,无妨!贫道云游四海的过程中,也曾在各处都采过药,秦岭、太白、终南、蜀山、武当,这些地方那一个不比云山更险峻?贫道自有一套躲避野兽的法子,小轩你莫要担心!”
说实话,孙思邈也还不习惯称呼李泽轩的表字。
李泽轩无奈,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孙道长,这云山身处既然有药材,不如发动百姓,让大伙儿一同结伴入山采药,一来,人多会安全些,二来,村民们采的药可以卖给我们,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三来嘛,孙道长你医术高绝,有无数病患再等着你救治呢,您老却时常跑去采药,简直是大材小用,也耽误了许多病人不是?”
胡竟然此刻仰着小脸,对孙思邈道:“师父,少爷说的很有道理啊!先前韩四婶的儿子得了肠痈{阑尾炎},来这边找您,您却一个人去采药了,要不是您先前教过竟然怎么治这病,韩四婶的儿子很可能就没命了!”
孙思邈拧着眉头,面露难色,他思忖片刻,叹道:“贫道又何尝不知小轩你说的在理?很多时候救人一命,远比采一筐药来的更重要。可是贫道若不去采药,那就只能去长安的药铺去买药了!那里各种药材的售价普遍高昂,贫道的全部身家,怕是也撑不了给百姓看三天的病啊!”
李泽轩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老孙平常给老百姓看病,不仅不收诊费,连药材钱都不收的啊!即便收,估计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吧?这哪儿行?在现代经历过各种医院乱收费的李泽轩表示,老孙这样的好医生哪里去找啊!真要有的话,给我来一千个都不嫌多。
“那个,孙道长,今日小子此来,是有一事想要与你商量!”
李泽轩扯开话题,朝孙思邈拱手道。
“是医学院的事情吧?”
孙思邈笑了笑,他虽然身不在朝堂,但事关太医署,他还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李泽轩点了点头,道:“没错!既然孙道长已经知道消息了,那小子就直说了。从南北朝时初设太医署,至今已过两百余年,虽说我大唐现在的太医署规模已经远超以往,但在署学生一共才多少人?也就三百来人吧?可大唐一共拥有三百六十多个州县,这三百多个太医署学生,对于整个大唐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更何况太医署一向只服务于皇宫与朝堂重臣,民间百姓若想看病,只能求救于民间医馆。民间医术的传承,大多都依赖于家传,这种闭门造车、敝帚自珍的传承模式,民间医术又谈何进步?
孙道长您虽然医术高绝,但你毕竟只是一个人,病人一旦多了,你就会分身乏术!小子创立医学院的初衷,就是要培养出千千万万个像您这样的杏林高手,然后在大唐各州府开设联合医院,也称联合医馆,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医术传承与进步的问题,又能让天下百姓都能有病可医!孙道长您的愿望不也就实现了吗?”
孙思邈本以为李泽轩只是想模仿太医署的人才培养模式,培养几百个医学生,然后再成立一个医馆,他万万没想到李泽轩后面竟然会有这么一系列庞大的布局,不由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若真按照这个布局往下走,说不定到时候所有百姓真的都能有病可医,他孙思邈少年从医,苦心钻研医术四十余年,奔走全国上百州县,还不就是为了这个理想吗?
“小轩,你说的这些可都是认真的~?要知道在大唐各州县全部开设医馆,所耗费的银钱那是数以千万计啊!你莫不是想从病人的诊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