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眼前躺在地上的尸体。若他还像以前那样隐忍等待,小姑娘一定还会大喊大叫,引来大人,继而把他陷入险地。
现在多简单,一刀出去,耳根清静,天下太平。
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同理,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
现在,他已杀了二人,离雄的地步更近一步。
尸体还在抽搐,他想也没想,直接又补了两刀。尸体不动了,他想他是仁慈的,让她少受痛苦。
然后,他脱下官服,在衣柜中找了一套合体的衣服,又将屋子里翻了一遍,搜出三百两银票,以及数十两散碎银子。
柴铭把这些东西全都塞入怀中,迈过那小女孩的尸体,出了屋。
走在大街人群中,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账本,上边两个人的名子被他用红笔勾掉。更多的名字,则像是在嘲讽他。
为了成雄,他要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部勾掉,而对第三个要杀的人,他却束手无措。
李飞白!按理,他应该感谢此人,没此人,他还窥不破这个世道。可为了成雄,他不能感谢此人,还得拿此人的血铺平成雄的道路!
单打独斗,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有时候杀人似乎毋需亲自动手。
怎样才能杀了李飞白?
柴铭觉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觉得有必要去大明日报社打听一下,看李飞白究竟是干什么的?
至于会不会有危险!
本就是必死之身,又背上两条人命,他无所畏惧!
到了大明日报社,他站在门口徘徊了良久,还是没有勇气进去。
一是因为,直到走到这里,他才现身上的刀还插在尸体上,竟忘了拔。手上无刀,胆气顿减一大半。
二是因为,他怕一进去正好碰到李飞白,或者之前抓的那些工匠们,那时岂不是成了自投罗网!
可让他就此走了,也不甘心。
他来是打听李飞白究竟是干什么的?现在不打听个清楚明白,只怕明天大街小巷都会贴满他的通缉令,那时还怎么打听,怎么想对策杀人成雄!
猛的,他瞥见里边有人似乎要出来。怕出来的是认识他的人,连忙用袖遮住脸,准备先离开再说!
不过眼睛的余光却现,出来的人是个陌生的面孔,于是放下袖子朝前走了两步,冲那人拱了拱手。
出来的是孙志同,见是个生意人打扮的人,道:“你有事?”
柴铭道:“没事!只是好奇大明日报社是干什么,所以问问兄台!”
孙志同只怕被人小瞧了,道:“说多了你也不明白!听说过邸报吗?”
柴铭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只是没有见过!”
孙志同打了个哈哈道:“你只要记住,大明日报就是跟邸报差不多的东西就是了!”
柴铭不敢呆得过久,道了声谢告辞而去!
现在已知道李飞白是干什么的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把李飞白整死了!可是,怎么才能把李飞白整死呢?
柴铭在人流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大街上真不是想事情的地方,人声鼎沸吵的人心神不宁就不说了,还得注意附近有没有衙役出没,得不时抬袖遮住脸庞,以防衙役认出他后缉拿。
他嘴中喃喃:“大明日报就是跟邸报差不多的东西!”准备换个清静点的地方想办法!忽然又想到那衙役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来,原话记不清楚了,大概意思是“这些衙役都是武将之后,一个个全是练家子,咱们两个哪够他们捶的。”
柴铭脑子里灵光一现,似乎有了解决问题办法。只是还是个不够清晰的思路,得再捋一捋。
邸报?邸报!邸报掌握在杨廷和杨大人手上,是布朝堂大事的,无比重要的东西。李飞白联合这些武将,不,或者说联合这些紧跟皇帝的人,整出一份跟邸报差不多的东西出来,想干什么?
杨大人正跟皇上斗得不可开交,他们这样干是想拆杨大人的台吗?
思路逐渐清晰,柴铭四处看了一下,辨明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后,然后拐入一条胡同,匆匆而去!
居希哲这一段时间过得异常不顺,甚至到了有家不能回的地步。
何天冲这些个锦衣卫太过分了,时不时就拿上他写的欠条来家中大闹一场。
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都被这些个无法无天的人洗劫一空,领的俸禄也被这些人抢得没剩几个大子,他亦只能每天白馒就咸菜,将就着过活。
妻儿受不了这份清苦,也受不了这份屈辱,早回老家过活。每天,也只有他守着小院,连个仆役都雇不起。
这世道真没天理!
害人的何天冲之流混得风声水起,由锦衣卫而百户,由百户而千户。为什么他这个受害者,却越混越差,丝毫看不到升迁的希望呢?
这一日黄昏,他下了差,把昨日吃剩下的白粥热了热,又舀一碟咸菜,准备吃晚饭。
他闻了闻,天气热,粥已有些馊,可也不舍得倒掉。
馊就馊吧,又吃不死人,将就对付一顿吧!真想吃肉啊!可何天冲一伙如此闹法,这辈子也别想吃肉。
居希哲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那碟咸菜并非是咸菜而是酱牛肉,那碗馊粥也并非馊粥而是肉羹,开吃起来。
忽然有人砸门,他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一定又是何天冲之伙来生事!他娘的,老子都成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到底想怎样!受够了!今天,咱们就枪对枪棒对棒的说清楚,大不了拼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