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一看全束方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有可能是在对自己羡慕嫉妒恨吧,认为自己盖了他一头!
李日知不动声色,把身后的傅贵宝和成自在给全束方介绍了一下,介绍到陈英英时,只说她叫陈英,他们三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听闻有场诗会,特地来长长见识,此次诗会的酒菜,便由陈英负责了。
听了这话,全束方脸色才变得好了些,和陈英英他们三个客气了几句,便请他们进亭子里去坐了,他则继续留在道边,等着接待其他书生。
古亭很大,里面至少能坐四五十人,李日知他们坐在了边上,没往中间坐,他们来得早,古亭当中只坐了他们四个人。
陈英英小声道:“日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全束方对你的态度不太友好哇!”她的语气颇有点儿幸灾乐祸。
李日知也乐了,笑道:“他可能觉得我盖了他一头吧,我比他强,但我却没有参加州试,所以无法证明比他强,他心里就不舒服了呗,很正常的!”
傅贵宝嘿了声,道:“那他也应该嫉妒我才对,因为我对于卷子是不屑答之,所以空着的,那么他也没法证明我比他强啊……”
“可是人家也没说你比他强啊,并没有嫉妒你啊!”陈英英笑道。
傅贵宝呃了声,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了成自在,成自在忙道:“我是陪着你不屑来着。”
李日知看向亭外的全束方,说道:“此人的喜怒都放在了脸上,在咱们郑州本乡本土的倒也没什么,可要是到了长安,怕是他要吃大亏。他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可以免试,便不高兴了,但如果他知道我进京之后,连行卷都不用投,还可以直接住到吏部侍郎的家里去,那他不得气疯了?”
几人一起笑了起来,可不是么,看那个全束方小心眼儿的样子,真的也许会被气疯的!
李日知叹了口气,道:“据我的估计,以后朝廷可能会对科举进一步规范,也许不允许再出现免试的情况了,也许州试会叫另一个名字,也许不会再录取的人数这么少,也许不再考一天,而是考三天考三场,考试的时候把考生的名字遮掩住,不让考官知道卷子是谁的,而考生们也不用再去投行卷,考试之前四处找靠山。”
傅贵宝怪声叫道:“考三天三场!我考一天就要死了,要是考三天岂不是尸体都臭了!”
成自在却道:“师兄,你预计的向来准确,那你能预计一下,我以后再去考,能考中吗?”
“其实,我也是乱预计的!”李日知笑着又道:“师弟当然能考中,只要你以后多读书,必定能考中!”
一边的陈英英却用手拍了拍胸膛,笑道:“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好多了。以后要是科考那么难,男人们都要拼死累活的去考试,那我也不用羡慕你们了,让你们累,我看着!”
说话间,又来了不少的书生,都是这次考试通过的,他们见了李日知之后,纷纷拱手,互相介绍,而且他们听了李日知的名字之后,脸上都现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但随即又堆起笑容,说几句久仰久仰。
至于在亭子里找地方坐下,书生们却几乎没有过来和李日知一起坐,而是各自找熟识的人聚团,有意无意的疏远李日知!
李日知见了这种情况,呵呵了几声,对傅贵宝他们说道:“这些人明显是成不了大器啊,如果我遇到比我强的人,我会主动上前结交的,学习他的长处,而这些人却疏离强者,这种心态能成什么气候,我也只能唉一声了!”
陈英英却道:“你不是没能证明他们比你强么,所以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强者啊,他们都认为你是靠山太硬,凭关系才比他们强的呢!”
李日知一瞪眼睛,道:“靠山硬,关系多,这本身就是最厉害的本事之一,单凭这两点,我就是强者了,难道他们不应该过来吗?”
傅贵宝忽地笑了,指着李日知笑道:“你急了,你急了!”
成自在也点头道:“师兄,急了,就输了!”
李日知哼了声,心里确实不太舒服,自己是凭着破案的本事得到了资格,那些书呆子会什么,连喜怒不形于色都不懂,他们就算是想免试,他们有这本事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生们都到齐了,一共二十来个人,亭子里没有坐满,除了李日知之外,他们前两天都见过了,只是还不太熟,各人也都带了些酒菜。
陈英英把手一挥,示意车上的两个仆人开动,仆人们立即就把酒菜搬下了车,摆放在亭子里,书生们见状,无不惊讶,看这菜肴的质量和数量,怕这一顿得十来贯,如此的大手笔,是谁请的客啊!
全束方虽然小心眼儿,但为人还算方正,他一指陈英英,道:“是这位陈英陈公子请大家吃酒,各位谢过陈公子吧!”
书生们一起向陈英拱手,他们都看出来陈英英是个女子,这年代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抛头露面总还是有些不便,所以不少女子都是女扮男装的,风气如此,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就当她是男子好了!
书生们的宴会,刚开始比较沉闷一些,不过,当酒喝得多了些之后,他们便都兴奋起来了,开始吟诗做对,各种花样的表现自己的才华,仿佛在这座亭子里诗词盖了别人,就能在长安考中进士一般,很有点做白日梦的感觉,人人都自我感觉良好。
全束方站起身来,手端着一杯酒,走到了李日知的跟前,大声道:“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