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朦胧了。在这将夜之时,三兄弟坐在王老七家门外的一条长木凳上闲聊。屋内,车夫则是和王老七夫妇在瞎撇。
就在这时,村前的大路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提着一个竹蓝向李格他们进村时的村口快步走去了。
看到那个身着白衣的人从眼前经过,最终消失在了村口,吴有求轻声问道“二弟、净尘,你们说那人这么晚是要去干嘛?”
“不知道。”两人望着消失在村口的白衣人影,均是摇了摇头。
显然屋内的人也看见了适才那个身着白衣的人,王老七媳妇站在大门边望着村口的方向,冷不丁的说道“我们这有个习俗,人死后的第七天晚上,要去死者坟前倒孟婆汤,烧纸钱。刚才那个人是我们王家的一个晚辈,他婆娘七天前死了,今天正好是头七送孟婆汤的日子。”
“王嫂嫂,想不到你们这里还有这种习俗。”吴有求闻言,扭头望向了站在门边的王家媳妇,而后又问道“你刚说的孟婆汤有什么讲究吗?”
“也没什么讲究,就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一种习俗罢了。”王家媳妇与她丈夫一样健谈,见扯开了话题,便从屋内端了一个小木凳,坐在了屋外三人旁边,开口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人世间每天死那么多人,阴间的孟婆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很多人都喝不到孟婆汤。这些喝不到汤的人无法消除前世的记忆,转世之时就不能投做人胎。所以我们这里的习俗就是在人死后的头七,烧一壶无根之水,撒在死者坟边,意比孟婆汤。”
“原来如此!用无根之水比作孟婆汤,却也可行。哈哈~”吴有求哈哈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无根之水是什么?”净尘听到二人的对话,好奇的问了句。
“无根之水就是天上的雨、雪、雾。”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李格摸了摸净尘圆圆的头,淡淡的说着。
几人在屋前闲散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就月上树上梢了。王家媳妇起身打了个哈欠,招呼了几句后,便自顾回屋去休息了,李格三人又坐了一小会后,也端回屋睡下了。
次日清晨,四人在王老七家简单的吃过了一顿早饭后,车夫便驾着马车载着三人继续赶起了路。
这王唐村是一排直村,马车赶到村前的大路上后,直直朝着昨天进村时的另一个方向跑去了。当车行至另一头村口时,车内的三人听到车外路边传来了一阵阵喧闹的哭喊声,不由得拉开车帘,向外望了望。
只见车外的路旁有一个池塘,塘中飘浮着三具一动不动的尸体,以及几个朝浮尸游去的汉子。在路边,还站着一小群在痛哭叫喊的人,其中还有一个老妇悲喊了几声之后,双目一闭,晕厥过去了。
“不好,淹死人了。”透过车帘看到这一幕,李格面色一沉,连忙叫停了车夫,和净尘与吴有求一同下了车。
三人匆步走到塘边的人群旁时,池塘中的几个汉子已经拖着三具浮尸朝人群游了过来。
“阿弥陀佛!大哥、二哥,好重的阴煞之气。”站在野塘边只望了一眼,净尘面色一沉,对着身旁的两人悄声说了句。
“阴煞之气?莫非这里有鬼?可我怎么察觉不到丝毫的鬼气?”听净尘这一说,吴有求的面色也立时沉了下来。
“净尘的感觉应该错不了,依我看,这里应该是一只能藏住气的鬼修。”李格低声言语了一番,目光停留在了将三具尸体向村中抬去的人群。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留下来看看吧,若真是鬼物为祸,那就灭了它。”吴有求正声说了句,而后走到马车旁对车夫交待了几句,之后便与李格和净尘绕着池塘边转了起来。
这池塘不大,约一亩多地,清澈的塘水泛着一层绿意,在塘边还有两块条形大石搭成的岸台,应该是为村妇们洗衣而搭。池塘一边连着村前的小河,在路下以石筒连通。另一边则是连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没入了村后的农田。
三人绕着池塘走了一圈后,村里面又有几个汉子向塘边走来了。其中,就有王老七。
“你们还没走啊。”王老七看见三人后,移步走到了过来。
李格点了点头,连忙开口问道“王叔,你知道刚才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听说她们是早上来这边洗衣服,然后就落水身亡了。”王老七摇了摇头,苦叹着打趣道“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村里接连死了几个,全是大姑娘、小媳妇,是不是阎王老爷缺媳妇了。”
“全是大姑娘、小媳妇,还接连死了几个?”听王老七这一说,李格连忙开口问了句。
“是啊,我们村这个月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加上刚才那三个,一共七个了,而且全是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大姑娘、小媳妇。”王老七凝望着平静的池塘低声回复着。
“七个?她们都是落水死的吗?”
“不是,就刚才那三个是落水身亡的。还有四个,一个是上吊,一个是突然得了场怪病,病了两天就死了,还有两个是被毒蛇咬死的。”王老七说到这里,顿了顿接口又道“你们说这冬雪初融,怎么会有毒蛇?还真是奇了怪了。”
“毒蛇?不可能吧王叔,这季节怎么可能有蛇。”吴有求听王老七这一说,不由得好奇的问了句。
“千真万确,确实是毒蛇。半个月以前,那两个被蛇咬死的小媳妇去地里种花生,由于两人的农田是挨在一块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