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带?
可自己下山的时候明明是拎着剑的啊,在山坡上观察形势的时候也拿在手里,担心跟踪时剑刃反光才插回到刀鞘里,更何况这剑鞘还在呢。
难道是丢了?
这就更不对了啊,这满山都是碎石,剑掉在地上肯定会发出响动啊!
壬随越想越害怕,不过还是有一点儿侥幸心理,他沿路返回去,在走过的路上仔细地寻找着。刚刚回到山坡,就看到地上有一把明晃晃的东西,壬随长舒一口气。原来刚才过于专注了,没把宝剑放回到剑鞘里,而是丢到了地上。
捡回宝剑,壬随加快脚步,不大一会儿又追上了蓝裕等人,往前跟踪了三四里路,这伙人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山谷,在林子里扎了营。壬随趴在暗处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山势,内心不禁有些沮丧。
蓝裕这些人绝对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这处栖身的地方选得实在是太好了,三面环山,背后有洞,进口只有面前一处视野开阔的小树林,别说偷袭,就是想摸到近前都难。如果率领多人围困的话绝对能够来一个瓮中捉鳖,但一个人进去的话,肯定会被反围剿。
想来想去,壬随也没想出适合的偷袭战术,唯一靠谱点的就是火攻,这是一个玉石俱焚的下下策。
想用火攻,就要搞定大量的燃料,先把出口用火封死,然后从三面往下丢火把,烧不死也能呛死,呛不死也能熏晕,到那时就有了可乘之机。不过这也是一厢情的想法,下面那么开阔,要想达到目的绝不是随随便便几个火把就能搞定的,还需要防备这几个人拼命向外突围呢。
想来想去,壬随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靠谱,估计等把燃料都准备好了,天也大亮了。
“算了,拼一把,后半夜从前面摸进去!”
壬随打定了主意,往石头上一靠,右手习惯性地往身后摸了一把,这一摸之下,他又猛地蹿了起来,脑海里一片眩晕。
剑,又没了,只剩下一把空空的剑鞘。
就算再傻,壬随也明白这两回丢剑绝对不是意外了,有人在戏耍自己。那这人是谁呢,能在浑然不觉间把自己的武器偷走,想结果自己的小命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对方却没这么做,那他到底是敌还是友呢?
“萌萌!”
壬随心下又是一凉,也没心思想什么偷袭和抢劫了,拔腿就往回跑。来到果果躲藏的地方,壬随转了一个圈子,只找到几个细微的痕迹,却始终没看到妹妹的影子,壬随在树上猛地捶了一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哥!”一声低低的声音响起。
“萌萌!”
“哥,我在这边!”果果从不远处的石头后面探出了脑袋,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把长剑。
“萌萌!”壬随三步两步蹿过去,一把将妹妹抱在怀里,喉咙哽咽,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哥,你怎么了?”果果奇怪地问,这才分开一两个小时,怎么整得跟几辈子没见似的,“你没受伤吧!”
“没有!”壬随摇摇头,“你呢,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果果说,“哥,我本来在刚才的地方躲着,看你总也不回来,正着急呢,一回头,身后居然插着一把剑,把我吓死了!”
壬随接过剑看了一下,这正是自己丢的那把。
“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剑怎么自己回来了啊?”
“别问了,萌萌,咱们碰到高人了,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呢!”
“高人?盯着我们?是敌是友啊?”
“傻丫头,肯定是友了,至少不是敌人,否则咱们两个的命早就没了!”
“那他为什么不现身啊?”
“不知道!”壬随摇摇头,“不管那么多了,他可能不想让我今天晚上动手,这剑都了偷了两回了!”
“两……两回?”果果惊得长大了嘴巴。
“第一次扔到我藏身的地方,给我提了个醒,我还以为是不小心丢的;第二次干脆拿回来了,这是警告我呢,如果我还不听劝告,就要对你下手了!”
“我看不是!”果果摇摇头,“他可能是奉劝我们别分开,以免遭遇什么危险,至于那边,他会帮我们看着的!”
壬随琢磨了一会儿,虽然觉得妹妹的想法有点过于理想,甚至有点儿天真,但也并不是全没道理。
“行,那我们就待在一起!”壬随说,“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那些东西就是爷爷当年藏起来的,前几天被村民无意间找到了。蓝裕等人扮成文物贩子把东西收了,他们会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我们先慢慢跟着,找机会再动手!”
“他们可有八个人呢,我……怎么动手啊?”
“也不是全没可能,有三个是废物,不堪一击。此外,四个赵家人没带僵尸,我和白猿一起偷袭的话还是有几分希望的!如果……”
“如果那位高人出手帮忙的话,我们就稳赢了!”
“没错,如果他能帮忙,我们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兄妹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潜伏下来,远远地盯着山谷里面。整整一夜,这伙人始终都是轮流休息,两人一岗,每岗两个小时,就算没有丢剑的事情发生,壬随也绝不会有偷袭的空隙。守到半夜的时候,壬随彻底放弃了,往石头上一靠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凌晨的时候,壬随被“哗哗”的声音吵醒了,撩开睡袋的遮布,豆粒大小的雨点就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