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莫名其妙地发现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就因为林枢提到的“荆彻”两字。
南焉河神色凝固了刹那,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盯着林枢问道:“荆彻?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就凭他当初立下的大功,瑞亚公怎么也要封他个一品尊侯啊!”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挤出来,脸上挂着一丝令人发寒的笑容,眼中也载满了深潭般的恨意。
林枢受到南焉河的气机压迫,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他仍然倔强地抬头直视着对方,情绪激烈地道:“不、不是的陛下!我父亲已经死了,他是被冤枉的!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先王!”
南焉河面无表情,只是一言不发地等着林枢的下文。
玉凌探询地望向于琛,后者的神色同样凝重如风雨欲来,默默地传音解释道:“荆彻就是上任的宫廷内务府总管,也就是出卖了先王闭关之所的人……”
玉凌登时一愣,没想到林枢的身份这么复杂,但听他这番言辞,似乎当年的事还有内情。
林枢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了激荡的心绪,沉声道:“我知道陛下可能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因为我也没有更多的证据,更不知道真正的叛徒是谁……我本来想把这些事查清楚再告诉陛下的,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我怕我活不到那一天,如果那样的话,父亲就会一直被冤枉下去,而真正的小人却可以继续逍遥自在,这不公平!”
南焉河稍稍放缓了脸色,叹息一声道:“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算了,你继续说吧。”
林枢抿了抿唇,黯然说道:“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娘刚怀上我三个月,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听我娘跟我讲的。她说父亲被人陷害了,将先王闭关之地泄露出去的另有其人,父亲要去追查此事,同时让我娘装扮成府里管家的夫人,带着我连夜离开。而就是那天晚上,府上烧起了一场大火,再然后所有人都死了,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南焉河的眸光闪动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不是说荆彻举火自焚,以此将所有证据都烧毁吗?”
“不是的!”林枢急切地摇摇头:“我爹去追查真相了,娘亲说他平常待人可好了,怎么会那么狠心,让所有人一起陪葬呢?何况火焰只能焚毁证据,但却杀不了灵力深厚的修者,所以一定是那个陷害我父亲的人做的!他要把所有蛛丝马迹都毁了,让人怀疑不到他身上去!”
“然后呢?”南焉河不置可否。
“那场大火烧起来之后没多久,父亲的命简就破碎了,我娘意识到情况不妙,就一路逃到了南境边陲的一个小星球去,直到两年前,我在灵阵方面有所小成,娘才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了我,我觉得逃避不是解决办法,而且父亲死的实在太冤了,我想替他报仇,同时洗去他背负的叛徒污名,所以就来到了南凰星。”林枢攥紧了拳头。
南焉河沉默不语,林枢不禁焦急地道:“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愿以性命起誓,如我所言有半句虚假……”
“好了好了,朕相信你没撒谎。”
南焉河摆了摆手,没等林枢露出欣喜之色,就紧跟着补道:“但你所了解的全是你母亲的一面之词,或许她也受到了蒙蔽呢?朕这么说可能有点冷血,不过你确实无法证明荆彻是清白的。同样的事情朕大可以换个角度来解读,比方说,他说是去追查真相,但也可能是去邀功领赏,然后被上任瑞亚公杀人灭口了,这种事儿朕见得多了。”
“可是……”林枢还想辩解两句。
南焉河逼视着他,直接打断道:“无论如何,当年知道我父王闭关之地的人,的的确确只有荆彻一人,就算他没有背叛,消息也是他泄露出去的。”
林枢张了张口,最终颓然地靠在床上,低声道:“陛下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您要是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南焉河翻了个大白眼道:“你脑壳有包吗!朕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想死没门!”
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道:“朕现在心情有些乱,你等朕冷静一下再说。”
玉凌见他俩聊完了,这才开口道:“林枢,以前的事暂且不论,你先说说看,你这次遇到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跟你那个哥哥有什么关系?”
“草,朕都没注意到话题什么时候跑偏的!”南焉河嗖地一下又坐回原位。
林枢的情绪仍旧无比低落:“就是我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大哥,他比我大八岁,他的母亲是我爹的原配夫人,但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又过了五年,父亲才将我娘娶进门。我只知道我大哥叫荆屏,其他的全无了解,我还以为他早就死在了当年那场大火中,没想到两个时辰前,一位宫女突然给我递了个纸条,上面写着:我是你哥,城西郊兰花亭见一面吧。屏。”
“当时我光顾着激动了,兴冲冲地溜出了皇宫,因为我很高兴我还有一位亲人,而且他应该会和我一起报仇,我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而这件事我又不方便告诉府正大人,不然肯定要牵扯到我的身世,所以我悄悄赶到见面地点,发现我哥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他问我这些年过得怎样,我也没想太多,一五一十地都跟他说了,又问了问他的情况,结果我哥却言辞闪烁。”
“我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便悄悄准备好几颗空间晶石,随时可以脱身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我哥让我跟他去